管事的脸色刹那间僵硬了,但是很快,他又咬着牙说道:“那……那我还是要命,我才刚过五十大寿,我还能再活五十年……陆管事的是谁被泄露出来,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,我还不想死啊!”
随着他的话一出口,其他的管事也纷纷破防。
他们先前之所以能那么强硬,还不就是因为有陆管事做靠山吗?
可是以现在看来,恐怕陆管事他自己都自身难保。
所以,为了活命,他们又为什么不能落尽下石呢?
于是一众管事也都不再谈条件了,只说想要活命。
“看来你们都选择了最正确的一条路。”桑寒枝瞧不起这些人,明明是草菅人命的人,到头来,最怕死的竟然也是这些人。
不过现在她的确要留着这些人对付陆管事,等收拾了陆管事……
这些人自然也要按规矩处置,该蹲大牢的蹲大牢,该偿命的偿命。
这时候扔石子的人也停手了。
桑寒枝便对一众百姓说道:“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,这些人以及陆管事我绝对不会姑息纵容。现在,我就将他们押去官府,请官府的人查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,也算是能还大家一个公道。”
在这些百姓之中,有不少人是被这些管事欺负过的。
因此,在听到桑寒枝说出这番话后,众人虽不说感恩戴德,但的确是高兴的。
当着一众百姓的面,江御等人把钱一行人绑得结结实实,一个串一个地都扭送去了官府。
桑寒枝又安抚了百姓们的情绪,而后她才带着人进了将军府。
与此同时,那几口装着账本的大箱子也被抬了进去。
还没歇能上一会儿,桑寒枝就立刻将崔账房和刘账房叫了过来。
她先是喝了一口茶润嗓子,而后说道:“这些账目关乎重大,必须尽快核查清楚。一定要让那些管事把这些年吃进去的好处都吐出来!”
说着,她又拿出从钱管事等人身上搜出来的特殊账本,“这些账目也查查,这上面都是钱管事等人与陆管事私相授受的证据。”
崔账房上前了看那些满满登登的箱子,又随手翻了翻,随即他眉头紧皱,语气有些担忧地说道:“夫人,这些账目错综复杂,涉及的年份又多,其中还有不少被刻意涂改、混淆的痕迹,想要全部核查清楚,恐怕需要不少时日。”
刘账房也道:“不错,这其中有些账目可能还涉及到其他关联的铺子和人员,我们恐怕还需要人手协助啊。”
桑寒枝微微点头说道:“这些都不成问题,若缺人手,只管让季茗去安排——我记得之前也从外面聘请过几个账房先生,你们若是觉得有靠谱的,这次就继续聘请吧。”
说着,她语气微缓,“我也知道此事不易,但还请各位多费点心,只要能尽快将账目理清,该有的赏钱一分都不会少。”
“这都是老朽份内的事情。”崔账房说道,“先前府里的那些人如今也还在官府扣着,与那些人有关的账目都已经捋清楚了,不知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把不该拿的银子吐出来?”
经过崔账房的提醒,桑寒枝还真想起来了这件事。
她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:“那些人有钱还吗?”
崔账房实话实话道:“一半一半吧,其中有好几个是斗鸡走马之徒,负债累累,并无钱财能还。”
“那就再等等。”桑寒枝冷冷一笑,“等陆管事回来,便将那些人的账也都算在陆管事头上,让陆管事好好出出血。”
“是,那老朽抽个时间再将那些人的账综合做一本账目,以后好找陆管事要银子。”崔账房说道。
“好,辛苦了。”桑寒枝微微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