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崔账房两人退下之后,桑寒枝又叫来了季茗。
“你可知道陆管事名下有什么产业吗?”桑寒枝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季茗愣了愣,然后挠了挠头,“这……小的不知道啊。”
于是桑寒枝又换了一个问题,“陆管事和陆知雪的住处你们去搜查过没有?”
季茗摇了摇头,如实说道:“没有夫人的吩咐,我们哪里敢随便搜查?”
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试探着问道:“夫人的意思是……陆管事他很有可能在把将军府的钱财转移到他自己名下?”
“他毕竟只是一个下人。”桑寒枝说,“之前裴将军虽然一直在外打仗,但是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。就算陆管事能在将军府作威作福,可一旦裴将军回京,他就只能是下人,再不能做地头蛇。”
而且现在裴临渊死了,陆管事作为忠仆却迟迟不归,这也说明了最重要的问题——陆管事他不想做下人,而是想做主子。
在这样的前提下,陆管事绝对不会把所有钱财都放在将军府中,他虽然老了,可陆知雪还年轻,他应该会为陆知雪铺路。
而那条路,或许就是转移将军府的财产。
不过在今天之前,桑寒枝也没有想到这一点,她只以为陆管事是作威作福惯了,再怎么闹翻了天他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。
可是在知道了钱管事那些人的所作所为,自己他们那些特殊的账本之后,桑寒枝就开始怀疑陆管事了。
陆管事已经把将军府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,他才是最大的那只老鼠,偷偷摸摸地窃取着将军府的钱财和产业。
季茗立刻就明白过来,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夫人放心,小的这就带人一块儿去查,一定会把陆管事给查个底朝天!”
季茗的动作很快,而且陆管事在将军府里做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,下人们一听说要去搜查陆管事和陆知雪的住处,便都一窝蜂地想要去帮忙。
不过为了不出乱子,季茗仍旧只带了一部分手脚利落的人去。
他们也没有翻箱倒柜,而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搜了又搜,找了又找,几乎是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放过。
搜查完后,还将东西全部收拾归位,这样一来。即使陆管事回来了,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现问题。
就这样,季茗顺利地搜到了桑寒枝想要的东西。
“夫人,搜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。”季茗抱着两个大匣子向桑寒枝复命,“这里头放的大多都是账本,还有一些田产地契。另外还从陆小姐……阿不,陆知雪的住处搜出了许多金银首饰,看样子都价值不菲,绝对不是她一个下人能买得起,用得上的。”
这两个匣子里,一个是陆管事的东西,另一个则是陆知雪的东西。
“放着吧。”桑寒枝让荷心接下了匣子。
陆知雪的那只匣子她只打开瞥了一眼,里面果真是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,看样子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气派得多。
而桑寒枝关注的重点则是陆管事的匣子!
她打开匣子仔细地翻看了一阵,不由得咋舌嘀咕,“京城南边的铺子,北边的宅院,京郊的田产……东山的林地……”
而且桑寒枝还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些契子的所属人,果然就是陆管事。
“他一个下人,所拥有的产业居然如此之多。”桑寒枝不由冷笑,“其中还有一半记在陆知雪名下,他倒是会为自己的孙女谋后路。”
可那祖孙二人却用着将军府的钱财给他们自己置办家业,这不就是吃里扒外吗?
季茗也感叹道:“是啊,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,要不是陆管事如今不再府中,恐怕还真不容易查出这些东西来。”
荷心则冷不防来了一句,“奴婢倒是觉得陆管事应该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他在府外不是也有宅院吗,说不定……还狡兔三窟,在外头也藏了东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