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百姓们先前就从小厮的口中得知了陆管事和这些管事的关系。
但是眼见为实,如今看到了这些账本,他们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陆管事与这些管事之间的利益牵扯。
并且这种利益关系是建立在对普通人的压迫之上的。
于是百姓们义愤填膺,看着钱管事等人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。
“这些人胆敢草菅人命,却没有半点应有的下场,如果来日死的是我们呢?”有人大喊着,“严查这些人,严查陆管事,让他们一命抵一命!”
“对!我似乎知道那个小厮口中的人是谁,人家一家三口原本和和美美的,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……”
“那你当时怎么没帮忙报官?”
“我敢吗?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二老被拖出城去的,只见出气不见进气,我不也是怕死吗?”
“不管怎么说,严查凶手才是最重要的!只要有这些人在一天,我们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威胁!”
“是啊,普通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?”
“……”
百姓们吵得不可开交,在人命面前,经济上的问题仿佛都不算什么大事了。
人群中,不知道是谁率先捡起一块石头砸到了钱管事的头上。
只听得钱管事闷哼一声,鲜血顺着他的额头蜿蜒而下。
他一开始还恼火怨恨,虽然说不了话,但却瞪着眼睛看向众人,但是紧接着,又有更多的石头砸向他。
钱管事左扭右扭地躲着,仍旧是被砸得头破血流。
不出多久,他就再也不敢嚣张了,瑟缩着脖子满脸的惊恐。
其余管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们都是一丘之貉,自然也要一块儿承担百姓们的怒火。
桑寒枝在一旁冷眼旁观着,这些管事一边窃取着将军府的利益,又一边吸着百姓们的血汗。
不管怎么说,总得让他们也出点血才行。
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。
过了没一会儿,一众管事就哭天喊地起来。
他们原本仗着自己上了年纪,于是就想倚老卖老胁迫桑寒枝,可是如今也正是因为他们这年老衰弱的身体,让他们根本无法完全躲开那些飞来的石子。
一个管事承受不住,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:“夫人饶命啊,夫人开恩呐!我们也是没办法啊,如果我们不按照陆管事的意思办事,我们也得死啊!”
桑寒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分明就是不相信的,“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陆管事怎么会要你们的命?”
“绝无虚言,绝无虚言!”那个管事哀嚎道,“这些事情陆管事才是主谋,当初他为了牢牢地把控将军府和将军府名下的产业。害死了不少与他作对的人。”
“虽然这些事情过去了许多年,但是只要有心去查未必不能查到啊!”那个管事继续说道,“还有小人……小人愿意做人证,小人愿意将功补过,只求夫人网开一面啊!”
先前这些人有多耀武扬威,如今就有多狼狈落魄。
其余人见此人求饶,他们也都纷纷倒戈,表示只要桑寒枝能护着他们的性命,他们就拼尽全力把陆管事拉下水。
“我不需要你们把陆管事拉下水。”桑寒枝拍了拍账本,说道,“我只需要你们在公堂之上实话实话,将你们所做的坏事,以及被陆管事指使着做的坏事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。”
“是要命,还是要钱财,你们自己选。”桑寒枝的话音落下后,周遭的声音也渐渐平息,现场的气氛落针可闻。
有许多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,似乎是在等着几个管事的回答。
“愿意!”有人大吼一声,“我、我什么都听夫人的,只要夫人能保我一家老小平安无事!”
说罢,他眼含希冀地看向桑寒枝。
可桑寒枝却笑着说道:“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