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8月9日,下午五时许,日本军曹大山勇夫驾驶一辆摩托车闯入上海虹桥机场,横冲直撞,肆意妄为,破坏机场设施。机场警卫队将大山勇夫抓获,随即处死。日军以此为由,于8月13日对上海展开大举进攻,淞沪战役爆发。
在中国版图上,上海是一座极其重要的大城市。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,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。为了争夺对上海的控制权,日本人投入了重兵加入淞沪战场。蒋介石为了夺得战争的主动权,先后从中央军及粤、桂、川、湘、云、贵等省调兵,集结了70个师逾七十万精锐部队,与日军正面作战。战事历时两月余,国军伤亡惨重,日军也花了不小的代价,却始终攻克不下。中日双方进入相持阶段。
宋子文提出恳请《九国公约》美英法意等签字国出面调停中日战争,一时令日方陷入被动局面。日方派出高级间谍南本实隆少将秘密潜入上海,一方面暗杀动员九国调停的宋子文,另一方面窃取中国统帅部对日作战部署,以扭转局面。
南本实隆,代号“毒蛇”,在华北、东北和内蒙古一带活动猖獗,多次截获国军及政府机构重要情报,令国军屡屡受挫,损失惨重。戴笠多次派遣特务处精英与南本实隆交手,屡次落败,均陷入南本实隆设计的谜局,死伤特务处精英一百余人。戴笠对南本实隆恨得牙痒痒,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,生啖其肉。
南本实隆要潜入上海,接应他的是特高课上海站站长横山玉子——尹玉兰。
李一明、张桦等人,被紧急调往上海。张桦走得匆忙,甚至来不及当面向林小芳请假,只是留下一封信在柜台,便离开了小渔村杂货铺。信上写道:老板娘!我要告假一段时间,老家老母生了急病,等病愈后即归。张桦。即日。
“上海战事吃紧,张桦的老母偏偏在这个时候生了急病,非常可疑。定是他的日本主子有急事召他回去。”林小芳向李子荣说出了她的猜测。
“淞沪会战历时两月有余,战事胶着。此时最为关键的就是军事方面的情报,为敌我双方最高决策层提供决策依据。宋子文正在联络《九国公约》签字国出面调停战事,德国大使陶德曼积极响应,各方奔走,极力促和。日本不想得罪美英法意等国,骑虎难下,此时展开谍战,寻求打破僵局的突破口,无疑是最佳选择。待我去会一会日本特高课高级间谍。”李子荣仔细分析当前局势,意欲前往上海。
“荣子哥!上海局势复杂,战势险恶,况且我们的地下联络站大多都已紧急撤离,你还是不要去涉险了。如果王叔叔知道了这个时候你要去上海,他一定会反对你的。”林小芳听闻李子荣要去上海冒险,吓得花容失色,急忙劝阻道。
“大敌当前,国军伤亡惨重,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不想做亡国奴!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,帮助国军也就等于抗日。如果王叔叔和我党高层领导知道了我要这么做,一定会赞同我、支持我的。况且,我有尹玉兰这条特殊的日特线,比调查局、特务处的特工更有优势。”李子荣十分坚定地说道。
李子荣向郑介民请求前往上海,侦察日特动向,为淞沪会战提供战时情报。
“处座!前方战事胶着,此时展开谍战,获取对方情报,于国军大为有利,小弟请求即刻前往上海,与日方谍报人员交手,一决雌雄!请您批准。”
郑介民感动得热泪盈眶。“老弟!前方战事吃紧,枪林弹雨,很多党国大员和行政机构都已撤离到武汉、重庆大后方。多少人躲避战火都嫌来不及,你却要往上海前线跑,大佬为你的这份勇敢深为折服!只是,前线战火纷飞,你一定要保证自已的安全,毫发无伤地回来见我才行,否则,我宁肯犯错误也不放你走。”
“大佬!我不是直接扛着中正步枪上前线参战,而是提着电台在上海市区某个角落潜伏下来侦听敌方情报,与日本间谍展开谍战,前线的炮火烧不到我身上。我保证完成任务后安全撤离,毫发无损地回来见你。”李子荣向郑介民保证道。
得到郑介民的首肯,李子荣带着自已的化装箱和微型电台,乘火车前往上海。
为了稳定局面,除了部分政府行政机构、银行、工厂、学校等重要部门紧急撤离到后方外,蒋介石并没有指示交通、后勤部门,下达疏散上海市民的命令。战火笼罩下的上海,依然灯火通明,笙歌达旦。
租界,无疑是这个时候最好的避风港。
李子荣来到上海,在法租界同福里五弄租了两间房子。在房子的四周、门口、窗台设置好警戒线后,李子荣便打开电台,开始了侦听。一阵熟悉的电波传入李子荣的隔膜,令他的精神为之一震。那是尹玉兰犀利的手迹发出来的无线电波,每一声“嘀嗒”都像钢针穿透布帛一样,刚劲有力,令谁都不会想到,这是一双修长、白晰而柔若无骨的手指发出来的。自从李子荣的发报手迹被尹玉兰识破后,他便开始研究不同谍报人员的发报手迹,并作详细记录,找出特点进行模仿和伪装。尹玉兰的发报手迹,更是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的骨子里。 国军战斗序列,第七十一军第八十七师,在淞沪战役担任主要作战任务。该师参谋长杨振华,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,与南本实隆将军是同届同学,可用重金拉拢杨振华,从杨身上打开缺口,获取国军内部重要情报。
李子荣截获了尹玉兰的绝密电报,用展密发给了郑介民。郑介民获悉李子荣发来的情报之后,第一时间给李子荣发了嘉奖,并将情报转发给了戴笠。
杨振华开完作战会议之后,来到百乐门夜总会消遣。舞池中央,一位妖娆妩媚的舞女,被客人紧搂着,不小心脚下一滑,直接摔进了杨振华的怀里。
“对不起,先生!非常抱歉。我不是有意的。”舞女红着脸,从杨振华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,连忙弯腰鞠躬向杨振华道歉。
“没关系。哥哥的身子骨强壮得很,多撞几下也没什么。我倒希望你是有意的呢!”杨振华喝了一口红酒,不经意地在舞女的腰肢上捏了一把,猥琐地笑道。
“谢谢先生原谅我的冒失!为了表示歉意,我请先生跳一支舞,不知先生意下如何?”舞女再次弯腰鞠躬,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,优雅地向杨振华邀请道。
“太好了。哥哥接受你的邀请,请——”杨振华放下酒杯,顺势握住舞女的玉手,搂着舞女的细腰,随着音乐的旋律,慢慢转进了舞池。
“先生的舞跳得真是太好了,想必是百乐门舞厅的常客吧。”舞女羞涩地说。
“小姐的舞步那才叫一个勾魂呢!长得真漂亮!想必你是刚来百乐门的吧?以前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呢?”杨振华不老实的手上下移动着,象一只活泼好动的小猴子,在舞女的腰肢和臀部之间不断地跳跃着。
“在这战火飞纷的年代,哪里有安身立命之所?长得再漂亮又有何用?只不过是一朵乱世飞花罢了,只能在百乐门虚度光阴。”舞女低下眼眉,扼腕喟叹道。
“听小姐的口音,好像不是上海本地人。这年月兵荒马乱的,你跑到上海来做什么呢?子弹可不长眼啦!”杨振华捏了捏舞女的玉手,怜香惜玉地爱抚道。
“我叫玉儿,是一名小演员,家在苏州。家里已经没人了,无依无靠的,一个人在上海漂泊。去哪里还不是漂着,像无根的浮萍。”舞女喃喃哀怨道。
“小姐若看得起哥哥,我愿做你的依靠!”杨振华靠近舞女的香肩,沉醉道。
夜深了,歌舞散场,杨振华醉醺醺地带着舞女玉儿,回到自已的公寓。
杨振华摸索着打开房门,拧开电灯,与舞女玉儿紧搂着来到卧室。杨振华一边急不可耐地剥舞女玉儿的衣服,一边脱自已的裤子。两人赤裸着身子倒在床上,突然被一阵闪光灯的光芒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