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钦脸上硬扯出一点笑意,但心里却暗道,操你娘的,真当我们是一条狗了,打了一顿,现在又丢几根骨头过来,自己还得眼巴巴去叼起来!
韦钦只得说道:“长史既然有令,我等岂敢不从。只是,此次若是国公府全部水军来袭,我等败的几率极大啊!”
李留粮揶揄道:“我何时说过要你们赢了?就是要诸位败上一场,最好一败再败。”
三人一愣,暗道莫非是诱敌之计?但转念一想那也不行啊!李渊急道:“要是一败再败的话,我们的根基之地只怕要被连根拔起啊!”
“欲存地而失人,两者皆失。欲存人而失地,或能两者皆得。”说到这,李留粮眼睛微眯,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“还是你想说,你们胜又胜不了,败也不能败?”
李渊想起刚才的警告,在李留粮温和却又漠然的眼神中败下阵来,只得让步道:“只要军师愿意,就算让我们兄弟死上几成我们也不敢有怨言。但军师却不能厚此薄彼,放着我们去拼命,却让四大寇中最具盛名的弃军在后面看戏啊!”
这时,房内的油灯忽然又摇曳了起来,房间变得更加的晦暗。忽地,一道凛冽肃杀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响起:“承蒙李兄一直挂念着鄙人,鄙人不胜感激。”
这首声音让三人的寒毛陡然竖起,脸上均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。三人进入屋子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了,可就是这么长的时间,这么近的距离,却是没有察觉到丝毫的迹象。莫非弃军首领荆北的实力已然高出一大截了么?
荆北,四大寇中最具实力,也是最为低调的首领。当年荆北是忠国公府水军的一个中级军官,颇有声望。当时水军三营已经连着好几月不发饷银,底层军士生活几乎难以为继,但三营的贵族军官们却靠着克扣的饷银,依旧夜夜笙歌,花天酒地。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整个三管处于崩溃的边缘,终于在无尽的压迫中爆发了,那一日,三营在荆北的带领下哗变,将所有的贵族军官全部屠戳一空,之后三营抢来了部分船只,沿着琅河顺流而下逃到东海,几年时间,又反复策动了几个临海的水营部分将士落草为寇,加上不断吸纳部分退役的军人,在五岛的暗中支持下,逐渐在东海站稳了脚跟。近年来,李渊与弃军的几次摩擦争斗中均吃了大亏,咬牙切齿之余却又无可奈何,这样的弃军,这样的荆北,又怎能不让他们忌惮?
李留粮靠着椅背,看了看荆北,又看了看李渊他们,笑着道:“好了好了,荆北对五岛,可比你们想像的要忠诚地多。这次与水军的战斗,他不会甘落人后。”
荆北沉默地点点头。荆北尚且如此,李渊他们除了应命,还能如何?
“请问军师,是想要我们如何败法?”
李留粮淡淡一笑,道:“诸位莫急,且听我一一道来。”
密室中灯火忽明忽暗,声音却是一贯的低沉温和,一场惊天宏谋就在这低沉温和的声音中,徐徐展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