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盛又在货架上拿了些吃的，和两桶泡面，一起放在柜台上结账。
收银员是个挺时髦爱阿姨，刚才进来还放着音乐跳舞。
“结下账。”
他的声音懒懒的。
老阿姨一看是个年轻小夥，又这么俊俏，顿时脸上的笑开了花。
翻着东西扫码，大多都是些吃的和伤药。
翻到底部的时候，才发现一个小小的药盒，淡粉色的，擡眸看了眼他，男生脸色冷淡，看不出丝毫情绪。
老阿姨心头啧一声，随手从旁边的盒子里抓出一把东西，往他袋子里塞：“搞优惠活动，消费满300元送。”
临走时，老阿姨忽然喊住他，莫名其妙来了句：“小夥子，我看你年级不大，要悠着点，别太莽撞了。”
祁盛蹙着眉头，嗯了声。
*
门外铁链锁啪嗒一声，接着时钥匙开门声。
温浔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外面上了锁。
祁盛开门进来，小小的房间，一眼揽尽，温浔身上穿着他的一件黑t恤，没有穿他找的那条热裤，幸好衣服够大，遮到了大腿下，瘦瘦小小的卷缩着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。
他开门进来，目光就紧紧看着他。
像极了在家等主人的小猫。
祁盛换了拖鞋，走过去，把东西放在桌上，蹲在电视柜下面抽屉翻找，把吹风机递给她：“去吹一下。”
之前洗完澡，在洗手间没找到吹风机，又不能贸然在房间翻找，温浔只能用手拧一下，再用头绳随便绑个丸子头。
她在洗手间插上插座，散开头发，凌乱的发丝绞在一起。吹了个半干，用梳子梳直，被烧过的尾端，有些还残留着烧焦痕迹。
忽地，镜子里照出祁盛的身影。
他人高腿长，小小的门，需要弯一下腰，进来时，空间被填满，空气流通都减缓。
他站在身后。
温浔从镜子里看她，浴室残留的水雾还没消散，在玻璃镜上附着水雾，朦胧了人影。
她骨架小，单薄削瘦，领口对于她来说太大，露出大半截精致锁骨，莹润白腻。
他手上拿了一把刀，外观通黑，金边，雕刻着复杂的花纹，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不知道摁了哪里，刀尖唰出，泛着锋利白光。
温浔一愣。
祁盛弯下压，从镜子里的角度像松垮压在她身上，笼在怀里，牙齿在唇上磨了下，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劣性坏笑，在她耳边低语：“这把刀以前捅过人，你害不害怕？”
四周都是他的气息，温浔脑袋有些晕乎，她攥紧手掌，心跳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，她放缓呼t吸，深怕露出一丝痕迹。
一缕缕黑色碎发掉在地上。
温浔看着自己的头发，一点点变短，发梢打薄。
他眼神专注，动作也流畅，看起来很熟练。温浔突然笑了声：“你以前是不是做过理发的？”
祁盛百忙中擡眸看她一眼，声音从喉咙滑出，慵懒低缓：“是啊，多谢富婆照顾生意。”
被他不正经的话逗笑。
“怎么样我手艺是不是还可以？”他得意的挑了下眉。
温浔左右看了下，是一个打薄的短发，多了细碎的刘海，她脸小，看起来还挺不错，乖乖巧巧的。
换了个发型，心情也好了起来，扬声捧场：“嗯，还不错。”
纤细的劲勃露了出来，目光触及那个牙印，笑意僵在脸上，祁盛目光也在那挺留了下，擡眸看她，温浔倏地垂下睫毛，抿紧唇：“出去吧。”
气氛有些凝固，祁盛出来走到桌旁，翻出两桶泡面，把塑料袋推到她那边，擡了擡下巴：“看看有没有用的着的。”
温浔扒着塑料袋，一样一样拿出来，才发现他买了很多，有用没有的都捡了一堆。
这么多东西。
看起来也不便宜… 她下意识就想到了，曾经让她敏感的话题，几乎脱口而出：“这些多少钱，我到时候转给你。”
祁盛蹲在茶几旁，撕开两桶泡面，闻言，擡眼看她，扯着嘴角很淡的笑了声。
“放心吧，先欠着，不会让你占我便宜的。”
温浔脸颊微红。
她把药全部拿出来，到是找到些能用的。
旁边有什么东西滚下桌，她眼疾手快的抓住，擡手一看，是一个没见过的粉色小药膏，瓶身字幕又少又小，在不太亮的光线里看见三个字。
——润滑膏。
她蹙紧眉头。
伤口也用不了润滑的，想了想可能是他自己要用的东西，随手递在他旁边桌角：“这个是不是你要用的？”
祁盛随意瞥了眼，以为她用不上没在意，手里慢条斯理撕开调料包，倒进泡面桶。
温浔又接着往下翻，把药和零食分开。
忽然在底部发现一些五颜六色小包装，一眼看去有十多个。
她疑惑的拿起一个。
上面有个草莓，应该是草莓味的，又翻一面，三个字大刺刺映出眼帘。
——避孕套。
“——啊！”
她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叫了声，烫手山芋似的将手里东西扔出去，不小心往泡面桶里扔去，祁盛眼疾手快的抓住。
“叫什么？”
淡淡问一句，然后摊开手心，乍眼一看，表情一瞬错愕，话僵在嘴角，忽然想起便利店老阿姨意有所指的话，又瞥了眼旁边粉色药膏，房间里多出一分难以言喻的暧昧。
一股热气涌上来，温浔涨红得快滴血。
祁盛脸上僵硬渐渐缓下来，拖长尾音说了句大惊小怪，然后靠过来，气息跟着弥漫，他手指慢悠悠扒拉出袋子里的小包装，无比镇定的放进包里。
啧了声，温浔听到他淡声说。
“——放心，不是给你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