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们一手举着火把,一手手持长剑,将天牢围得水泄不通,照得亮如白昼。
为首之人阴森着眉眼:“大人说,沈清歌的同党肯定不会死心,夜里要有所行动,果然捉到了大鱼。乖乖地束手就擒,免得兄弟们一个失手,小命难保。”
黑影左瞧瞧,右看看,大概是觉得,自己的的确确出不去这个天牢了,轻叹一口气,扯下蒙脸面巾。
“别误会,自己人,我就是进来转悠转悠。”
为首之人正是天牢的牢头,不由一愣,惊呼出声:“十王爷?怎么是你?”
战承谨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就进来问问我家九嫂,她把我扫大街的扫把藏哪了?我这起床去扫大街呢,谁知道找不到扫把了。”
牢头正色道:“十王爷,这里是男牢。”
“这牢房还分男女啊?不知道,没有坐过。我说怎么一个个的呼噜声这么大,还带吹哨的。”
牢头又一本正经地道:“还巧了,十王爷你进去的这儿乃是今日藏尸一案的重要人证的牢房。”
“是吗?”战承谨挑眉,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:“我这误打误撞的,就见这个牢门是开着的,没有上锁,就进来了。”
“没上锁?怎么可能?”
“怎么不可能?若非这锁开着,我怎么进的来?”
战承谨继续狡辩。
牢头上前一步,弯身进了牢房,走到郎中跟前,俯身查看情况。然后惊得“噔噔”后退两步:“死了?”
“啊?”战承谨也大吃一惊:“他可千万不能死啊,好好的,怎么会这样呢?莫不是终于良心发现,负罪自杀吧?”
立即有狱卒有眼力地上前,打着火把给牢头照亮。
牢头很快从郎中身上拔下三支极细小的弓弩来。弓弩尖端明显是被淬了毒,发出青紫之色。
“他进牢房的时候我们搜查过他身上,绝对不可能携带这样的利器,分明是被人杀人灭口。”
战承谨轻哼:“天牢里守卫森严,究竟是何人这样神通广大,竟然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,悄无声息地杀人?”
牢头转身:“十王爷你不知道?”
战承谨一摊双手:“我怎么知道?”
“他可是此案的重要人证!”
“还用你说嘛,他要是死了,我九嫂想要出去这天牢可就难了。”
“可他一死,是不是也死无对证了呢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战承谨拔高了嗓门:“难不成是在怀疑本王杀人灭口不成?”
“小人不敢。只是重重把守之下,此人竟然被杀,小的们疏忽职守,肯定要被大人责罚。所以小的必须要回禀大人知道,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“这个自然是应当。”
“十王爷你打晕狱卒,擅闯天牢,而且出现在案发现场,动机不明。对不住得罪了,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“放肆,本王难不成还能是凶手?我傻吗?特意跑来杀他灭口?他一死,我还怎么帮我九嫂洗清冤屈?”
牢头只意味深长地笑笑,并没有反驳:“小的也相信十王爷应当不会做出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,但是您看,事情就摆在眼前,凡事都要讲究证据。
在大人决断之前,小的们不敢擅作主张,还请十王爷您不要难为小人。”
战承谨知道,自己今天是真的栽了。
只能说自己倒霉,早不来,晚不来,怎么就这个时候一头闯进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