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北宸没说话。
战承谨问:“你可想到办法了?
战北宸还是摇头:“没有,刚重新翻阅了卷宗,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。思前想后,也就只有两个突破口。”
“哪两个?”战承谨顿时就来了精神。
“第一个,就是那个郎中。若是能想方设法让他开口,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,证据不足,此案也就好翻案了。”
“可他现在乃是重要人证,我们想要见他,估计不容易。”
战北宸点头:“第二个突破口,就是那几个婴儿残骸。若是能从这里找到线索,或许一样可以能证明清歌是无辜的。”
“大理寺虽说戒备森严,但想要接近那几个婴儿尸体应当也不算是太难。可难的是,我们也不懂啊。即便看到了,能看出什么端倪来?”
战北宸点头:“不错,若是能想办法让清歌亲自验尸就好了。”
这话跟没说差别不大。
“还有别的没?比如说,想办法找到偷走婴儿的人?”
“如今对方已经收手,隐藏起来,不会再作案,想找到此人,很难。”
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难道只能束手待毙?”
战北宸以手扶额,也轻叹一口气:“对方从让褚文靖当街揭穿你九嫂身份的那一刻开始,就已经在布下此局。
其中许多细节之处必然经过深思熟虑,反复推敲。假如这样快就让我们找出破绽,穆家人的那些智囊都是摆设吗?”
战承谨愤愤地一锤桌子:“专门朝着个女人下手,真不害臊!”
“否则呢?向着你我下手吗?他们知道沈清歌与花无箴乃是你我的软肋,而且身边破绽也多,又无人保护,更容易下手。”
战承谨愁眉苦脸:“就是委屈了九嫂,自幼也是锦衣玉食习惯了的,肯定受不了牢房里的艰难。倒是那个叛徒,即便有一天他能活着离开大理寺,我也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到家。”
战北宸疲惫地仰起头,合拢了眼睛:“今夜我便想方设法去一趟大理寺的停尸房,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的线索。”
战承谨眼珠子转了转:“好,咱俩分头行动,看看谁的收获更大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战北宸随口追问。
战承谨勾起唇角,一脸的志得意满:“你就不用管了,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战北宸慌忙告诫:“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,意气用事,被对方捉住把柄。”
“我做事你尽管放心。”
战北宸还真的有点不放心。
穆家人的阴谋诡计一个接着一个,稍有不慎,便会落进他们的圈套里。
必须要小心谨慎。
阴森森的天牢。
沈清歌被衙役们推搡着丢进大牢里,悠悠和小树也被分别关押起来。
而那个叛徒李郎中,也不知道被关押在何处。
押解沈清歌的衙役对她毫不客气,甚至于有点恶声恶气。
“对那么小的婴儿你也能下得去手,简直禽兽不如!”
沈清歌并未辩解,反正辩解也没有用。
身后的牢房里,充斥着一股发酵之后的腐臭味道,极其难闻。
发黑的稻草,昏暗的气死风灯,这哪里是人待的地方?
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几日,一想起这个问题,浑身都开始发痒,觉得有跳蚤在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