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嫂仍旧是一口否认:“我适才解释过,这不过是我从游方郎中那里买来的安神药。王妃娘娘竟然牵强附会,攀赖在妇人我的身上,妇人冤枉!更不知道什么奸夫!”
李乾将拳头握得“咯嘣”作响:“你是逼着我,要将你报官吗?”
刘嫂仍旧一脸的无畏:“我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!主子你可以去问问小姐,这些年来,我伺候她尽心尽力,可曾有半分对不住她的地方?您若报官就直接报好了,到大人跟前,我也能诉说我的冤屈。”
沈清歌仔细地从她脸上捕捉细微的表情,但是奇了怪,真的没有丝毫的慌乱。
似乎真的是沈清歌信口开河冤枉了她。
如此镇定,必然有所依仗。
李乾一时间也犹豫,扭脸望向沈清歌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沈清歌也知道此事棘手,自己不是官家,不能用刑逼供。更何况,单凭一盒迷魂药的确无法证明什么。
李乾对于自己的推断,肯定也是将信将疑的吧?
她现在如同骑虎难下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审问才好。
她将这位刘嫂想得太简单了,以为不过是个普通妇人,吓唬两句,也就痛快招认了。谁知道,竟然如此镇定刁钻。
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战承谨,突然起身,走到了刘嫂跟前,前后左右,围着她转了三圈。
刘嫂有点紧张,缩着肩,眼睛紧盯着战承谨的脚步。
战承谨终于停下,冲着刘嫂挥挥手:“此事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,你先下去吧。”
刘嫂顿时如释重负,用帕子抹一把眼角挤出来的眼泪:“还是这位爷英明。这位夫人可冤枉死我了!”
转身低垂着头,退了出去。
战承谨转身,在椅子上重新坐下。
扭脸对李乾道:“你府上这个刘嫂,你可知道根底儿?”
李乾摇头:“牙婆子手里买来的,说是外地人士,在上京无亲无故。怎么了,十王爷?”
战承谨摩挲着下巴:“你说,你们将令妹的门窗全都用绣线封死,那采花贼仍旧能来无影去无踪?”
李乾点头:“正是。”
“这左邻右舍的,可有什么可疑人物?”
李乾摇头:“都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街坊,但凡是有一丁点可疑的,我也绝对不能放过。可实际上,小妹深居简出,从未与陌生男子有过接触。”
“刘嫂跟令妹的房间就是里外间?”
“不错,偶尔刘嫂还会与舍妹共枕而眠。”
战承谨眸光闪烁:“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这个刘嫂?”
李乾有点不明所以:“十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战承谨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:“那我可就明说了,这刘嫂是男是女,你们知道不?”
“当然是女人啊!”李乾笃定地道。
“你肯定?”
“这,这,十王爷莫非是怀疑,这刘嫂是男儿身吧?”
这话令沈清歌心里也是一动。
李乾笃定,她妹子品行端方,并未接触过什么外男。也没有发现,有外人进入过舒娘的房间。
刘嫂在上京又无亲无故,也找不到她勾结外男,糟蹋自家小姐的理由。
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啊,刘嫂虚凤假凰,见色起意,二人又同室而居,想要下手简直太容易了。而且神不知鬼不觉,外人压根就不知道。
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?
不由暗中对着战承谨竖起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