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歌起身出去,绿腰兴奋地道:“刚才听你的吩咐,我尾随着舒娘直接去了后院。果真如你所预料的一般,这个刘嫂立即拽着舒娘问东问西。
舒娘这个孩子也老实,将你问她的话,一五一十地,全都跟她说了。
然后,刘嫂等舒娘回了房间之后,在院子里呆愣了片刻,就回去拿了这个东西出来,埋在花池里。
我等你们将她叫来前院,才敢偷偷进去,把这个从花池里挖了出来。你瞧瞧,是什么东西。”
说完将手里藏着的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沈清歌。
沈清歌接在手里查看,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脂粉盒子,将盒子打开,第一层铺着的,是桃粉色的胭脂。
将胭脂这一层掀开拿出来,下面还有一层,原本应当是盛的脂粉,现在里面装的都是白色微黄的粉末,还有残留的一点香气。
沈清歌用指甲挑出一点,搁在鼻端轻嗅,然后伸出舌尖沾了一丁点,微微变了脸色。
“没想到,这招打草惊蛇还真的管用,她这是做贼心虚,唯恐东窗事发,迫不及待地想要毁灭罪证了。多亏我们来得及时,否则,这案子只怕真是只能留个谜团了。”
将胭脂盒子袖在手里,然后转身回来,笑吟吟地望着刘嫂。
“你想要证据?”
刘嫂被她瞅得心里发虚,勉强挺直了脊梁:“妇人问心无愧。你一口咬定妇人我吃里扒外,若是果真有证据,我一头撞死在这里谢罪!”
沈清歌笑吟吟地从袖子里摸出那个胭脂盒子,搁在自己手边上。
“请问,这个玩意儿是刘嫂你的吧?”
刘嫂抬脸,不过是瞧了一眼,顿时一惊,眼皮子跳了跳:“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“紧张什么?”沈清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。
刘嫂面上不过是片刻慌乱,就重新恢复了镇定:“这是我家小姐赏我的脂粉,我平时都舍不得用,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?”
“脂粉?”
沈清歌打开盒子,重新掀起上盖,用指甲挑起一点粉末。
“这盒子第一层的确是脂粉不假,但是第二层装的却是曼陀罗粉,非但能令人沉睡,还能令人致幻。刘嫂你一个没有见识的农妇,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害人玩意儿?”
刘嫂一脸的皮笑肉不笑:“你说那个啊,我夜里总是睡不着觉,所以就找一个游方郎中讨了一点安神助眠的药而已。一时间也没地方搁,就装在了脂粉盒子里。”
“既然是安神药,那刘嫂为什么做贼心虚,得知我向着舒娘打听你的来历与饮食,就立即将它丢弃在花池里?”
刘嫂的目光游离:“这不小姐出了事儿,少夫人叮嘱我日后需要警醒一些,不能睡得死沉死沉的。这药反正也用不到了,自然就丢了。
有什么问题吗?这也不能证明,我将它用在了小姐身上,更不能说我勾结外人。就好比,夫人手里若是有刀,我总不能就一口咬定您杀了人。”
一旁的李乾听得有点莫名其妙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
沈清歌冲着外面院子里的绿腰努努嘴:“一会儿你去问绿腰就知道了。她刚才跟着舒娘身后一起回了后院。
这个刘嫂做贼心虚,担心东窗事发,立即回到她自己的屋子,将这盒迷魂药拿出来,丢进花坛里埋了。”
李乾有些吃惊:“刘嫂,真的是你?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,舒娘对你那么信任,你怎么忍心害她?说,那个奸夫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