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义揉着脑袋,他刚刚跑去老义房门口敲门,可里面的人像死了一样,吱都不吱一声,他现已经无计可施了。
要不就让[哑巴]等死吧?
但他这么善良的人,对喂养两天就飞走的大白鸟都尚有感情,更何况这是个任劳任怨、干活从不抱怨偷懒的人……
“他是内里冷,被子只会让他身上的温度难以调节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对了,还有我煎的药,我马上拿来给你喝……”
顾明月尚未阻止,小义就被宇文舟一把推开,他从榻跌落下来,想起身,全身又使不上劲来,只能在地上向前爬着。
在宇文舟的视线里,前边有个女人,她对他微笑着,【阿舟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】
“不……怎么会没有意义呢,只要你留下来,一切都有意义,求求你不要走,不要留我一个人,求求你别走……”
【阿舟,好好活下去,替宇文家所有人活下去。】
“可是我好累,我活不下去了,为什么所有一切都压在我身上,我到底该怎么办……”
【只有你活着,母亲才不会觉得遗憾。】
“可是我一个人,只有我一个人了……”
那道身影听后摇了摇头,她望着他眼中尽是不舍。
【阿舟,我要走了,你要好好的……】
看着她渐渐消失,宇文舟脸上尽是惶恐害怕之色,他艰难的起身,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,跌倒又站起来……最终连她的衣角也没有触碰到。
“不要不要……阿娘……你别走,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……”
他抱着头,崩溃的跪在地上,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,又时不时的发出讥笑声。
“不行不行,我要杀了他,我一定要杀了他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就在这时,宇文舟发出一声闷哼,然后软软倒了下去,露出站在他身后的苏诩。
小义看着苏诩抱回榻上的宇文舟,吓得不清,喃喃道:“他以前,不是这样的。”
苏诩瞥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拜你的药所赐,他以后每天都是这样。”
“什么意思?那药是好……”
“怎么,你又要说它是好药?”苏诩冷笑一声,“他才来了几天,吃了几次?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样子?”
“不是药的问题,是因为他心里的魔怔太重了!”小义我师父他不会骗人的,他就是为了治疗山县的病人才留下的!”
小义倔强的说道,可有什么东西却在开始动摇。
这几个月,他看见老义桌子上的银子渐渐堆高,又渐渐消失。
他他曾问过那些人如何了,老义说他们来道谢过,自己却从来没有见到过。
哪怕曾经起个大早来迎接病人道谢,也没有见到过。
老义说,外面很危险,哪怕只是划伤也会被感染。
老义说,不要出去。
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生活的范围只剩下这一小小的医馆了……
“到底是什么……”小义面色惨白,“我到底错过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