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朝你怎么了?”苏诩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,走上前看那榻上的少年,觉得有点熟悉,“额,这不会是阿岱吧?”
听到这句话,苏朝再也忍住朝少年快步走去,她小心翼翼的整理着他前面的头发,露出少年苍白的脸颊。
坐在椅子上看草药的顾明月也缓缓抬起头去看那人,只一眼便确定那人是她的弟弟,宇文舟。
不,准确说是苏岱。
顾明月合上书走了过去,苏朝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干头发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看阿岱这样子,这段日子估计过得很惨,她以为他会好好活着,至少会为了报仇好好活着,可那么大的变故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。
再加之,他们生长的环境不同,宇文雨青对他灌输的理念让他无法举起手中的剑刺向那个[帝王]。
而作为姐姐,她没有保护好弟弟。
他闭着眼睛,嘴里念念有词,“母亲我该怎么办……我要药……”
“他在说些啥?”苏诩听了一会儿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冷……”
苏诩听后连忙把那煮药的炉子搬过来放在宇文舟前面。
“阿……宇文舟,你现在怎么样,还冷吗?”苏朝问道。
宇文舟闭着眼睛不再说话。
“对了,那小子说阿岱是心病,那心病要怎么治?”苏诩晃了晃手,看向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罐,“喝那药还不如直接去死!”
“你说的很对。”
顾明月点点头,拿起宇文舟的左手。
很奇怪,即便前面有个火盆,那双手冷的像死了几天的尸体,毫无温度。
心气很急,脉搏细弱。
却不像中蛊,倒像是某种成瘾的药物所致。
“哈……”宇文舟抽回自己的手,双手环抱住自己,指甲掐进肉里,嘴里不断重复着,“给我药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
苏朝下意识摸着自己怀里的那颗药,“阿姐,他要的我们买的那颗吗?这药到底有什么用?”
“就是小医官说的那样,止痛的。”顾明月说道:“但是吃了以后恐怕再也离不开它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?”苏朝后怕的缩回怀里的手,“那它和凝香有什么区别?”
“有区别的。”顾明月面无表情道:“它的药效没有凝香那么强烈。”
苏朝苦笑道,“这也算区别吗?”
这种令人成瘾的东西一旦服用后就很难戒掉,除非凭借着惊人的求生毅力才有可能,可是宇文舟这样哪里像有活下去的欲望。
而且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,让原本[伤口]越来越大,痛楚越来越多……届时,它不再有缓解效果,服用过它的人将会生不如死。
这算是什么「有效药」?
“所以是那小子害的阿岱?”苏诩眯着眼看着急匆匆跑来为宇文舟裹上被子的小义,轻声道:“我看还是趁早把他杀……”
“也不算。”顾明月站在一旁看,回道:“按照他的认知,这药是他们这里最宝贵的东西,只是好心办了坏事。”
苏诩眉头一皱,他看向小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。
这个小医官怕死又不怕死,做事靠谱又不靠谱的,倒和宋复有几分相似……“哎呦喂,哥你身上盖这么厚了,咋还冷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