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劝道:“两位公子,这话可莫要乱说,隔墙有耳啊。”
钱逸群却满不在乎,将酒杯重重一放,大声道:“怕什么!他完颜康做出这等事,还怕人说不成?”
朱宏深眼珠子一转,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,接着话茬道:“哼,说起这完颜康的后宫,还有那黄蓉,不过是个低贱的江湖女子,也配母仪天下?听说是完颜康游历天下时候结识的,两个人无媒媾合,后来肚子大了就入宫了。”
“就是!”钱逸群一拍桌子,酒盏都跟着晃了晃,“想我钱家,世代簪缨,底蕴深厚,却要受制于这些出身草莽之人,真是气煞我也!真的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大王?”
周围酒客们听着这愈发大胆的言论,不少人都吓得变了脸色,悄悄地往远处挪了挪座位,生怕被这两人的言语牵连。
有几个胆子稍大的,虽也被这惊人之语震住,但好奇心作祟,一边竖着耳朵听,一边暗自交换着惊恐的眼神。
这时,酒楼的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一脸焦急地劝道:“两位公子,求你们别说了,这话要是传出去,可是要惹大祸的呀!”
钱逸群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店小二,差点把他推倒在地:“去去去!少在这啰嗦,我看你是被那完颜康和他的爪牙吓破了胆!”
朱宏深还想再添油加醋地说些诋毁的话,这时,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。
众人回头望去,只见常州知府杨知府一脸寒霜,带着一众衙差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
杨知府是天命二年二甲进士,历练了几年后成为了常州知府。这一届是杨康亲自任主考官,现在都是自诩为正宗天子门生。
杨知府目光如炬,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钱逸群和朱宏深,怒声喝道:“大胆狂徒,竟敢在此妄议陛下和皇后娘娘,公然冒犯天威,给我拿下!”
钱逸群和朱宏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,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,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差们团团围住。
钱逸群色厉内荏地喊道:“杨知府,你敢抓我?你可知道我是谁!我爹是钱崇义!”
杨知府冷哼一声:“管你是谁,在本府的地盘上,公然对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敬,就是触犯国法,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!”
说罢,杨知府一挥手,衙差们便将两人强行押解下楼。
一路上,钱逸群和朱宏深还在不停地挣扎叫骂,但都无济于事。
到了知府衙门,两人被直接关进了大牢。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,两人蜷缩在角落里,心中的恐惧渐渐压过了愤怒。
钱逸群哆哆嗦嗦地说:“朱老弟,这下可怎么办?咱们不会真要掉脑袋吧?”
朱宏深也是一脸绝望,“都怪我们嘴贱,这下可闯大祸了。”
而此时,钱府和朱府还浑然不知此事。
钱崇义还在焦急地等待着钱崇礼从大都传来的消息,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的小儿子竟在外面惹下了如此泼天大祸。
朱府那边,朱宏深的父亲朱家家主朱寿也在为度田的事情发愁,丝毫没有察觉儿子已深陷囹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