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太子遇袭的消息传进宫中,徐皇后大怒,命京师府守备吴桐封锁全城,追拿刺客。
宣王得到消息后大为震惊。
很快,他就意识到,太子遇袭是假,其目的是要嫁祸于他。黄权道诡眯着眼睛,在一旁提醒道:“殿下,这徐皇后过于阴险,现下情况危急,恐怕很快就要对您下手了。”
宣王愤然而起,“他是要置我于死地啊。”
“不错,依属下之见,不如此刻便走,去到青州,再谋出路。”
“我若一走,那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刺杀太子是本王所为了吗?”
“可是殿下若不走,又如何对抗的了太子?”
黄权道又说:“朝中兵权都在萧玉手中,他乃是太子一党,而殿下的亲兵却在青州,若无兵权在手,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了。”
宣王踌躇万分,黄权道催促道:“殿下若再犹豫,只怕想走都走不了了。”
“好!”
张震允眼中露出狠光,“我们走。”
说走就走,宣王府上一切从简,一队人马很快来到了京城北门处。
守城兵士早已接到吴桐命令,将城门关闭。见到来了这么多人,便上前拦住。
“奉吴将军令,城门已闭,任何人等不许出城。”
“混蛋,宣王殿下在此,还不快快打开城门。”
兵士惊吓一跳,急忙跪下,“属下参见宣王殿下。”
张震允也懒得与兵士计较,厉声道:“打开城门,本王要出城。”
兵士很是为难,虽说吴将军有令,任何人不得出城,可是这是宣王殿下,殿下出城,他如何敢阻拦。
“你听不见吗?难道还要本王再说一遍。”
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
兵士无奈,只得挥手打开城门,宣王带人浩浩荡荡的出城去了。
徐皇后得知后,只是淡淡一笑。
第二日,太子遇袭,宣王离城,在这短短一日内发生的事情,惊住了所有人。
徐皇后虽未明说此事,但大家很自然的将太子遇刺一事,与宣王联系到了一起。
若不是宣王所为,他为何要离城而去呢?
宣王这一走,明摆着是放弃了储君之争,那些支持宣王的大臣也不再言语。太子理所当然的被立为了储君,只等筹备完善,选个黄道吉日,登基继位。
长春宫内,张震偕与徐皇后独自密谈。
“母后,放他离去无疑是纵虎归山,为何不将他擒住?”
徐皇后摇头道:“当务之急是皇位,他若在,你就不会顺利登基。只要你当了皇上,他就算有异心,那也是落得谋反之名。”
张震偕沉思片刻,点头道:“还是母后考虑周全,现在宣王虽离去,却还有一个宁王。”
“宁王倒是暂无威胁,等到你登基之后,寻个理由将他送出京城。待日后天下平定之后,若他肯顺从于你,便封他为王;若是有异心,再除去也不迟。”
张震偕脸上露出笑容,有母后为他精心谋划,登基之路可谓有惊无险。
“你身边的那个白羽衣甚是聪明,若不是她献计,又怎能如此轻易赶走宣王。”
“孩儿明白,回去后奖赏她。”
“还有,这次顾冲也算是帮了你,若不是他那一句话,朝中那些大臣多会摇摆不定。而且他机智多谋,你要重用于他。”
“谨遵母后教诲。”
顾冲在敬事房内自然也得知了宫外发生的一切,他心里明镜似的,宣王就是再傻,也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去刺杀太子。
这就是太子在演戏给大家来看,只不过时事境迁,就算大家都知道是太子在演戏,谁又敢说个不字呢?
宣王必不会心甘,下一步太子登基后,就会铲除掉宣王这个隐患。
然后,就是宁王……
顾冲将在淳安帝身上拔下来的那根木枝放在了桌上,这根木枝刺入淳安帝身体的那部分,显然有被刀削过的痕迹,这就是他怀疑这件事情的原因。
荒郊野外,有一根被刀削过的锋利木枝,不偏不倚就立在皇上跌倒的地方……
哪有这么巧的事情!
顾冲站起身,唤道:“碧迎,更衣。”
一辆马车缓缓出城,到了城外,于大光甩起了马鞭,马儿吃痛之下,扬起四蹄向着前方奔了出去。
郊外猎场,顾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对于大光道:“于大哥,在此等我片刻。”
于大光点头答应:“顾公子去就是了,我就在这里等你。”
顾冲来到猎场外面,兵士上前拦道:“此乃皇家猎场,闲人不得入内,速速远离。”
“这是我的腰牌。”
顾冲将腰牌递了过去,兵士看后,恭敬的送了回来。
“原来是顾公公,不知公公来猎场何事?”
“前些日陪皇上来狩猎,遗落了一件玉牌,今儿特意来取回去。”
“哎呦,顾公公,这么大的猎场,又都是白雪层层覆盖,如何能寻的到啊?”
“我歇息时就放在一棵树下,有你们守着也不会丢失,取来就是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,顾公公请。”
顾冲笑着点点头,进了猎场,走向了西侧的那片树林。
眼看就要走进树林时,顾冲忽然身子一歪,踩到了一个马蹄坑内,险些崴到了脚踝。
这里一层白雪,用眼睛根本看不到雪
顾冲并未在意,向前又迈出一步,谁料居然又踩到一个坑内。
这下顾冲警觉起来,他蹲下身,用手将白雪扒开,看见了雪
顾冲蹲在地上抬起头向前看去,前方正是进入树林的一条小路,如果想入树林,这里就是最佳路径。
他用手向两侧摸索,两侧都没有坑,只有这里,连续有两个坑。再向前触去,前面不远又是一个马蹄坑。
顾冲一步一探向前走着,这个地方居然有多达二三十个马蹄坑。
淳安帝落马的地方就在前面,顾冲更加小心,将手伸入雪下来回触摸,他触碰到了一根木枝。
雪上面不见一根草木,雪的
顾冲小心翼翼将雪扒开,一根尖尖的木枝就在雪中,锋利的尖头向上而立。
这一瞬间,顾冲仿佛什么都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