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面面的,但是好嫩!回味甜津津的,还有清香的水分。”
“跟我之前吃过黄黄的豌豆,为何一点也不一样?”
张婶有些好笑,说,“要不然说你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呢。”
“你说的那种,是到了秋季采收的成熟豆子,晒干了存放,自有各种用途。”
何景兰剥豆子越剥越熟练,吃的根本停不下来。
“所以青豌豆就是黄豌豆的小时候。”
顾喜喜解说道,“青豌豆也有老有嫩的。”
“像赵娘子摘的这种,豆子刚刚长到最饱满的时候,水分多,滋味最是甜嫩。”
“而这样的好时候,前后不过只有五天而已。”
“过了时,嫩豌豆虽还是好吃,却又与现在吃的不同了。”
何景兰点头道,“也就是说,太早了摘,豆子没长大,不能吃。”
“太晚了摘,味道又不一样。”
顾喜喜笑道,“嫩豆荚摘下后,还会老化,因此就算在市面上能买到,滋味也比不上这现摘现煮的。”
“所以咱们今日是蒙了款待,吃上这稀罕东西。”
赵媒婆听的欢喜,连声让大家别客气,尽量多吃点。
盐水煮的嫩豌豆,只放了粗盐、姜片、两枚八角。
水煮后不必捞出,连锅子一起泡在刚汲的井水中,多换几遍水让汤汁彻底凉透。
这过程中豆荚泡在盐水中,更加吸收了滋味。
最简单的清爽咸味,更凸显了嫩豌豆的豆香甘甜,让人吃不释口。
眼看太阳快到头顶,顾喜喜给张婶使了个眼色。
时辰不早了,总不能还留在别人家吃午饭吧。
张婶会意,站起来说,“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就按喜喜说的,发现啥不对劲的,随时去我家。”
赵媒婆应了,还要留饭,张婶极力婉拒,这才出了门。
赵媒婆一直将三人送到了村口。
临别之际,她对顾喜喜郑重道,“我虽然不敢说能帮你多大的忙。”
“但只要你有需要找我的,我一定尽力。”
顾喜喜打心眼里尊重这个女人,亦正色道,“赵娘子莫要妄自菲薄,您做媒婆多年,从十里八村到青田县城见过多少人?”
“这人脉岂是寻常人可比。”
她拱手道,“或许有天我真要赵娘子帮忙时,必然不会客气。”
才赚到大钱,顾喜喜之前计划做的一些事开始逐渐铺开。
这天雇的木工来家里干活,按顾喜喜给的图纸,搭建一个浴房。
浴房要做的牢靠防水,还得专业的人来。
地底下要埋进青石凿成的下水管道,这些东西可不便宜。为了俭省点,也为了能让木工顺便干了,选的地方就在茅厕附近。
顾喜喜早就想有个洗淋浴的地方了。
洗木桶浴换水实在太不方便,所以夏天也不能天天洗,只能每晚用温水擦洗。
何景兰好奇,“你说的淋浴,是从高处往身上淋水冲洗吗?”
“嗯。”顾喜喜点头,“这样方便很多。”
“直到天冷之前,可以随时想洗就洗。”
两人正说着,看见张婶怒气冲冲地回来,不知出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