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媒婆很高兴,“对!只有种过地的人才知道,那满地的苗苗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!”
张婶插话,“我就说吧,我家喜喜她就爱这个。”
“一听说你这要救急,她比我还着急呢。”
赵媒婆感激地望着顾喜喜,连声附和,“哎,小顾老板真是好!”
“小顾老板帮我这么大一个忙,有什么需要的,也可尽管开口。”
顾喜喜说,“赵娘子不必客气,其实这次本来就是我还您的人情。”
赵媒婆疑惑,张婶也有些不解。
顾喜喜微微一笑,“多谢赵娘子看出我不想成亲,没有应承我家的差事。”
众人恍然。
何景兰笑道,“原来如此,那你真得谢过赵娘子。”
“素未谋面就有了知己情分,可遇而不可求。”
“若不是差着辈分,咱们三人今日就该当场拜个把子。”
一席话又说的大家都笑了。
赵媒婆摇着扇子,笑的前仰后合,“哎呦,何小姐真真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,这张小嘴啊,真是叫人喜欢的不行!”
“不过我干这行时日久了,这个姑娘家有没有即将成婚的可能,我还是能看出来的。”
她说罢,当真对着顾喜喜的脸仔细瞅了瞅。
“像小顾老板这样的吧,一看就是并非托词,而是真的暂时没想成家。”
顾喜喜大感兴趣,“如此,赵娘子再帮我看看景兰。”
何景兰想躲,却被顾喜喜擒住,掰过来给赵媒婆看。
赵媒婆看了看,笑开了花,“哎呦呦,眼泛秋水,面隐桃花。”
“何小姐虽然眼下有些困顿不解之处,但我瞧着是红鸾星动,好事将近啊。”
何景兰脸一红,“赵娘子是媒婆,怎的还学人看面相?”
赵媒婆倒没有故弄玄虚,直言道,“我哪会看面相。我这是看你们的反应。”
“方才说起成婚,我看小顾老板,她眼神清明,一看便知她既没在心里藏着个非嫁不可的人,也没畅想过成婚之事。”
“何小姐就……不太一样了。”
何景兰毕竟是姑娘家,赵媒婆只是笑一笑点到为止,并没说出具体哪些不一样。
她起身端了一只敞口陶锅来,放在桌上。
“来,这是我自己种的,今年第一次摘,大家一起吃个新鲜。”
顾喜喜低头看去,笑了,“好东西。”
“赵娘子为招待咱们,还真是舍得。”
何景兰也往锅里看,却不认识,“这是……豆角?水煮菜吗?”
赵媒婆笑说,“说是豆角也没错,不过不是吃豆荚。”
她说着,捏起一个做示范。
“你看,像这样掰开,吃里面的嫩豆子。”
此时的豌豆荚豆荚还是碧绿的,绝对当的上北方夏时令的鲜货。
要说成熟的老豌豆是粮食,淀粉含量高,可炒熟做干粮,还可磨粉后做成凉粉、豌豆咸面糊等主食。
但嫩豌豆就不一样了,口感鲜嫩水灵,只能当个啖嘴的小零食。不到成熟季节就提前摘下,不但折损多,还没法填饱肚子。
所以寻常农家都觉得浪费,鲜少有人舍得用嫩豌豆来待客的。
何景兰试过之后,惊为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