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元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见那人竟然还是不肯罢休,陆乘渊一挥手,绣衣卫们领命而出,直接把箱子抬出了客栈。
湖州太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,一时间直接愣住了:“陆大统领,您……”
“我家夫人说了不要,看大人好像听不懂,我就帮大人一把,”陆乘渊勾了勾唇,“大人不用谢。”
湖州太守讪讪地扯了扯嘴角。
他可真是谢谢他了。
“是我方才太迟钝了,倒是有劳各位绣衣卫的兄弟出手帮忙,”湖州太守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对着那些刚回来的绣衣卫拱了拱手,“各位兄弟,辛苦辛苦啊!”
温元姝无语。
陆乘渊这一番举动,换个人非得指着他鼻子骂不可,可这位太守倒好,反倒对着这些把自己东西扔出去的人如此好声好气,也不是普通人了。
说话间,突然见有一人进了客栈。
正是赶了几天路才到的忘忧。
她大步走进客栈,端起一盏茶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,末了抹了把嘴,道:“刚我在城门口遇见绣衣卫了,说春花出事儿了,怎么回事?”
话都说完了,忘忧才注意到湖州太守的存在。
二人彼此打量了一番。
湖州太守见她虽然身穿布衣,但在绣衣统领面前都如此自在,显然不是一般的人。
而忘忧见他身穿官服,便知道他是个做官的。
二人一个敬佩,一个拿出了最基本的礼貌,竟然齐齐对着对方行了个拱手礼。
这一幕有些诡异。
陆乘渊扯了扯嘴角。
怎么的,刚来就拜堂啊。
忘忧也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妥,连忙站直身子,尴尬地看向温元姝。
温元姝咳嗽了一声:“嗯……春花在楼上休息,随我来吧。”
“哎!”忘忧忙不迭地跟着她上了楼。
这地方,她是多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
陆乘渊咳嗽了一声,看向那同样有些尴尬,但是还没离开的湖州太守:“大人的心意,我们收到了,请回吧。”
说完,陆乘渊也转身上楼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湖州太守见他说走就走,心中虽有不满,但到底也是没说什么,还是转身离开了。
他刚出客栈的大门,便见秦家布坊的秦掌柜过来了。
“哟,太守大人!”秦掌柜忙上前见礼,“真是巧啊,怎么在这儿也能遇着您?”
湖州太守下意识地挺了挺胸,端起了太守的架子:“嗯,你来此作甚?”
“害,还不是生意上的事儿吗!”秦掌柜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今天啊,有两个贵客到我那去买东西,又看中我们那双面绣的屏风,我就跟以前一样,引荐他们去绣楼,没想到啊,那二人竟然越过我直接去了绣楼!这外地人真是不讲规矩!”
“不过也是那钱公子脾气好,知道他们是外地来的,恐怕在咱们这儿留不久,就特允他们能插队!”
“这不,我是来给他们送牌子的!”
秦掌柜说着,摇了摇手上的玉牌。
听秦掌柜言语中竟然有责怪的意思,湖州太守连忙低声呵斥:“什么态度!你可知道那二位是什么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