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这件蟋蟀罐大约十五公分高,每两瓣一组共十个花瓣,满器青花纹饰,花瓣式器盖上两条威猛的巨龙呈前后追逐之势,无论从器型还是纹饰,都确为真品无疑。
待众人看罢回身落座,主持人上前道:
“这件蟋蟀罐起价五万,每次加价一千,请各位出价。”
按照当下的行情,这种品相上佳的蟋蟀罐市场价约在七万到八万之间,如果能以不算高的价格拍下,再为它编上几段故事,日后出手的利润究竟还是很大的。
好几组人跃跃欲试,准备举牌出价。
谁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:
“六万!”
准备举牌的几个人瞬间有些发蒙,心想这是哪位啊,就算你再想买,也没必要一下子把价抬得这么高,多少也得先试探一下,万一要是能五万八就能到手呢?
就在众人四下寻找这个冒失鬼的时候,主持人在台上早已看得清楚,高声叫道:
“十八号贵宾出价六万,还有没有贵宾出价更高?”
尽管孟希一开口就叫出六万,但相较于市价还有一定的差距,其他人自然也算得明白,更不会被他吓倒,也开始纷纷举牌竞价,在主持人不停的报数中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六万六的当口。
“七万!”
孟希此时竟然再次叫价。
举牌的几人心中不禁有些恼火,再这么叫下去,剩下的利润可就很薄了,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算账、懂不懂规矩?
不就是想告诉我们你势在必得吗?那就多准备点钱吧,有人开始暗中使坏,举起号码牌晃了一下。
“七万一千元,还有没有更高的?”
主持人大声报价,心想终于有点儿拍卖会的样子了。
也不知是效仿,还是有人真想拍下这个蟋蟀罐,接连又有人频频举牌,价格一路上涨到七万六。
“八万!”
孟希第三次报价,而八万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心理底线。
刚才举牌的人纷纷摇头,除非是碰到哪个冤大头,否则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言,而看十八号的架式,这个蟋蟀罐他是非要不可了。
“十八号贵宾八万一次,八万两次,”主持人在台上向下环顾,“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?好,八万……”
就在大家以为会以八万成交时,三号桌忽然举起了号牌。
主持人一笑:
“三号贵宾八万一千元一次!”
“九万!”
孟希第四次高声报价。
瞬间所有人目瞪口呆,出这么高的价,难道那个蟋蟀罐另有乾坤?不能啊,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看走眼?那把它买回去要干啥,再放个几百年等升值?
这次没等到主持人说话,三号便又一次将号牌高高举起。
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十八号桌,等待着他会有什么反应,然后便听到楚天劝说的声音:
“哥,不能再加了,这个价已经赔钱了。”
总算有个清醒的,这个时候收手,确实是一个好时机。众人心中想到,也有人暗暗叫声可惜。
哪知他们却听到了一声讥笑:
“谁说要卖,我就是看中了这个罐子,拿回家准备自己玩。”
俗话说玩虫一秋,玩罐一世,今天到场的人大多都是古玩街上的店铺老板,都按捺不住好奇心,开始猜测这位少爷是哪家的败家子儿。
此时主持人却已经在台上开始喊价:
“三号贵宾,九万一千元一次!”
“十万!”
不顾楚天的阻拦,孟希将价格直接涨到十万。
三号桌默不作声地再次举起号码牌。
有好戏看啦,其他人瞬间兴奋起来,三号桌这是摆明了要坑十八号,现在就看十八号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别掉进这个陷阱。
“十一万!”
一片叹息中,孟希不负重望地跳了进去。
等到三号桌再次举牌时,众人已经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托儿,专门要坑这些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们。
“十五万!”
孟希腾地一下站起身,盯着三号桌的方向,伸出食指不停地摇动。
仿佛是在告诉三号:
——今天,谁也别想在我手里抢走这个蟋蟀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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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《猖狂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