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冕下，咱们得快点走了，否则被那些贞德堡的游骑兵抓到，又得费一番周折。”
霍恩仍旧没有说话，他环顾了一圈四周，所有人仍然注视着他。
至于霍恩自己，则是一个带着村姑妹妹让娜装疯卖傻的农夫。
直到他坐在集结的救世军高层面前，他的耳畔仍然能听到这样的呼喊。
“目前我们探查到的情报是，超凡骑士们组建了一支荣耀骑兵队，对那些护教军所在的村庄进行骑行劫掠。
“葛瑞兹，你快下来！”
如果放在刚认识的时候，现在这种情形，马德兰是心心念念润去卡夏郡，阿尔芒浑浑噩噩地跟着柯塞，格兰普文或许会加入急流市的起义，奇尔维斯大概率要逃跑。
在一阵短暂而漫长的沉默后，板凳和马扎被哗啦啦地挪动，在场的所有人接二连三地站起。
“可信吗？”杰什卡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你们觉得咱们准备好了吗？”这是霍恩环视眼前的众人，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，包括我，可能都会死，因为我们的面前是超过500名超凡骑士和接近3500人的步兵。
我们的敌人是300名最精锐的帝国骑士，是100名乡村超凡骑士，是120名神殿骑士，300多名披甲军士和超过3000人的守夜卫兵。
“找到幸存者了吗？”
他既像是哭，又像是在沙哑地咆哮，那声音简直是从火狱中渗出来的。
“救世军，胜利！”
这是一场不能退之战，我们没有任何退路，没有任何援手，再也没有一道索桥能够淹死那么多的骑士！
我们或许可以用尽计谋，挑选合适的战场，挑选合适的日期，但打到最后，我们只能正面应对。”
在尚未消散的浓烟中，十几个大小少年排成整齐的队列，麻木而踉跄着朝马车前行。
“救世军，胜利！”
甚至还有可能再加350个法兰的王宪骑士。
王宪骑士有500人，不过其中有150人跑去卡夏郡了，所以现在只有350人。
“这是第三个村庄了吧。”抚摸着断壁残垣，霍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他面色苍白，两颊和眼窝深陷，可双眼却精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突出来。
“救世军，胜利！”
“走吧。”霍恩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这个错漏百出，上下漏水的破烂小船，到如今居然变成了臣民六万，拥兵五千的战船。
霍恩忍不住在想，如果没有他，马德兰估计就被教会处死了，弗里克和丹吉估计不会死。
在垂下的夕阳中，火焰中的村庄倒塌了最后一间房子。
可正如我先前预言的那样，如果我们不出战，等待我们的只有化作火狱的贞德堡。
没有人伴奏，没有人应和，发疯一样，名为葛瑞兹的少年在夕阳下不断地挥动手中的旗帜，用破锣嗓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着。
“武器都修理好了，盔甲还没准备好？”阿尔芒试探性地问道，“还有您叫我们准备的磷石和浓缩酒，尚未调集完毕。”
呼喊声从村庄一直持续到了霍恩回到灰炉镇。
至于那些军团长们，杰什卡和哈库托都是通缉犯，科勒曼是码头扛包的流民，威克多是放羊的，孟塞是掏大粪的，鲁迪洛是无赖混混。
“我们在菜窖里发现十五個幸存者，都是小孩子和少年。”
“无法确定，咱们最好还是得留意。”阿尔芒摇摇头，“冕下，您觉得呢？冕下？”
他高高举起右手，手中拿着一根细树枝，树枝上绑了一件宽大的罩衫。
痛哭中的咆哮在霍恩的背后不断回响，像是尖刺一样扎着他的后背。
三座村庄的幸存者都集中到了灰炉镇，可这一次，霍恩非要自己来看看。
“救世军，胜利！”
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，霍恩在路边的山包上，看到了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少年。
不知不觉间，漏水小船的船板早已长成坚固的橡木板，而长帆则从麻布织成了帆布。
“我们，准备好了！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