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的怒火,都撒在了沈怀风的身上。
幼时就是沈怀风告诉他,他只要干干净净地做三皇子即可,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做。
可如今变了。
他质问沈怀风:“我做了什么?沈怀风,是你毁了我,若不是你做了那么多蠢事,怎么会牵连到我呢。”
“殿下,我什么都没有说。”沈怀风疲惫地闭上眼睛,不忍去看外甥眼中的怒火,“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三皇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,即刻放下沈怀风,转而看向陆序:“陆序,你敢诓骗我。”
“确实有人告你,但不是沈怀风,而是沈夫人。”陆序指着地上的李氏,“她告你杀她儿子沈络。”
“沈络是病死的。”三皇子怒吼一句,“李氏,你想干什么。你疯了吗?沈怀风,你不管管她吗?”
沈怀风如垂暮老者一般瘫坐在地上,听到三皇子的话后也没有抬头,似被人抽去魂魄一般,而李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爬起来,“是你在补药中下毒,大郎就是吃了你的补药才死的,你个狗东西。”
“李氏,休要放肆。”三皇子怒吼一句,“我什么时候送过补药,补药是我母妃送过去的。”
看着三人狗咬狗,林识意不觉笑了出来,“三皇子,我们已查清,是你府上的小厮送去的补药。”
“林识意,你算什么东西。”三皇族怒骂,“你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。”
林识意却说:“我是苦主,我有权站在这里,三皇子,首告是我,李氏是二告。”
“林识意。”三皇子气得发疯,她静静地站在灯下,长身玉立,如同慈悲的神女。
不,她不是神女,是恶女,是害得他如此凄楚的祸首。
他咬牙,陆序挥手,沈家门房的管事走来,陆序继续说:“他可以作证,补药是你们三皇子府邸送出来的。三皇子,你就算狡辩也无用,我会面禀陛下。”
“我杀的又如何。”三皇子愤恨地开口,“不过一条贱命罢了。”
林识意眼睫轻颤,双手握拳。
李氏尖叫一声,扑向三皇子,赵明眼疾手快,及时拦住她,“让他说下去。”
“我不过是杀了一个人罢了,算什么,我是君,他是臣,我让他死,他就得死。”三皇子嘴角轻勾,毫无畏惧,“陆序,你告诉父皇又怎么样,他会杀我吗?不会,在父皇眼中,不过是一条命罢了,算得了什么。你们都是我皇家的一条狗,狗死了,怎么会怪罪少主人呢。”
“你个狗东西、还我儿的命来。”李氏气得崩溃大哭,拼命跺脚,满腔怨恨无处发泄,“大郎、大郎啊、沈怀风,你听到了吗?你就是一条狗、一条狗啊。”
她扑到沈怀风的面前,拼命捶打他,“沈怀风,我辛苦怀胎十月的儿子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、沈怀风,那是你的亲儿子啊、沈怀风、沈怀风。”
她拼命的呼唤,心中骤痛,哭得浑身抽搐,“沈怀风、沈怀风,那是我的儿子、大郎、大郎、大郎,我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