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两人，陆序停下马，同沈三爷见礼，“三爷可想去看戏？”
沈三爷微怔，没有立即作出决断，而是看向自己的侄儿沈缇。
沈缇抬眼，目光淡淡，“这就是陆指挥使挖我兄长坟的理由？”
“沈驸马，你兄长与你姑父一般，不是死于风寒，而是毒药。”陆序笑了起来，“你们沈家可真精彩。”
沈缇淡漠的面上出现一丝裂缝，瞥向林识意，林识意乖巧地靠着陆序，长睫微垂，并不言语。
“阿意，他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听着熟悉的称呼，林识意十分不满，“沈缇，我与你不熟。”
眼见着气氛不对，沈三爷忙说和，“陆指挥使，不知您这是要去哪里？”
“回锦衣卫，沈二爷已经过去了。你们要一起吗？放心，不是吃了你们。”陆序心情不错，还热衷地解释一句，沈三与前面两位兄长不同，性子憨顺。
沈三爷握紧缰绳，微微点头，“二郎，去锦衣卫吗？”
“去，且看看陆指挥使玩什么把戏。”沈缇看了林识意一眼，林识意面色粉妍，可见近日过得不错。
一行人回到锦衣卫，下属来迎，先禀明陆序：“沈二爷进去多时了。”
陆序放慢脚步，走到隔壁的牢房里，牢房不隔音，在这里能清楚听到隔壁的动静。
一路上，他都牵着林识意的手，而林识意都没有拒绝，沈缇都是看在眼中的，咬紧牙关。沈三爷察觉她的情绪不对，拍拍他的肩膀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：“她们是夫妻了。”
林识意已嫁给了陆序，人家小夫妻牵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沈缇落寞地垂下眼睫，这时，隔壁传来声音：“你说句话，大郎究竟是怎么死的。”
闻言，沈三爷与沈缇皆变了脸色，唯有陆序，唇角上带着笑容，什么事情都经不住查，沈怀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，越挖越有趣。
“你以为你不说话，事情就过去了，都挖出尸骨了，验骨了。”沈怀云气到疯狂，“大郎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自小勤奋刻苦，你怎么下得去手，你与他好好说便是，何苦下手呢。”
沈怀风的沉默，让他发现了什么，若是无辜，怎么不反驳他呢。
杀妹夫杀林识意，他都可以理解，可那是他的亲生骨肉。
“沈怀风，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，下一个，是不是要杀我们了！”
他十分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兄长：“扶持三皇子就有那么重要吗？你杀了多少亲人，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肯放过，沈怀风、你若不杀大郎，我沈家岂会落到今日的地步。”
变了。
他的兄长彻底大变。
沈怀云终于意识到沈家败了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他的哥哥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，已然将沈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了。
他问：“为何杀大郎，你告诉我，让我死心好不好？”
沈怀风抬头，神色落败，双眸赤红，“你以为我想吗？”
“可你做了。”沈怀云说道，“那是我侄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