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悠悠站起身,语气冰冷:“皇上下令彻查此事,且事情还未定案,何来反贼之说?”
太子笑的温润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,“虽未定案,但父皇心中已有定论。他一个短命之人,你们弃车保帅才是明智之举。”
“知恩图报者,贤者也。”白悠悠毫不畏惧地直视太子,“太子殿下不必挑拨,于我镇国公府有恩之人,我们必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太子定定看着她,须臾,他忽然笑了起来,“看来,镇国公府是势必要与闲王共存亡了?”
地上的陆怀真缓缓开口,“太子殿下何必为难他人,若真想惩治,冲着我来便是。”
太子轻蔑地睨了他一眼,“放心,孤今日就是冲你而来。”
他抬手,朱三将昨日的长鞭放在他的手上。
太子勾唇看着白悠悠,“孤奉命审案,白小姐还请移步门外,以免伤到了你。”
“太子殿下!”
白悠悠欲阻止,却被陆怀真出声制止,“白小姐,回去吧。”
他烂命一条,死不足惜,断不能因此事牵扯到镇国公府的头上。
白悠悠下颌紧绷,陆怀真朝她摇了摇头,“回去吧。”
白悠悠紧咬下唇,看了一眼陆怀真,终是转身往牢门外走去。
皇帝还要他作证指认镇国公府,太子现在不会要他的命。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给太子找些麻烦,让他无暇分身。
“啪!啪!啪!”
太子挥动长鞭,一下下抽打在陆怀真身上,陆怀真却硬是一声不吭。
“骨头倒是硬的很,哼!”
太子见状,越发恼怒,下手愈发狠厉。
就在这时,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住手!”
太子回头一看,竟是张大人。
张大人看着满身伤痕的陆怀真,心中有些不忍,毕竟他与陆怀真外祖也曾有些许恩情。
“太子殿下,此案疑点诸多,不可仓促定夺,严刑逼供,更不可取!”
“舅公,孤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闲王身体有恙,哪里经得住你这般严刑审问?你若查案便查案,别带着个人情绪,以泄私愤。”
张大人乃皇帝亲舅,也是他的舅公,太子咬紧牙槽,虽心有不甘,也只能收手。
他怒气冲冲出了刑部,直接去了御书房。
“父皇,儿臣奉您的命令审问陆怀真,舅公却前去阻扰,还多番维护陆怀真那个乱臣贼子!”
皇帝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,拿起一颗他自己炼制的丹药放进嘴里。
合水吞服下之后,才淡淡开口:“你舅公与老十七的外祖有几分交情,你若见到他,避开些就是。”
“那陆怀真——”
太子还未说完皇帝便打断他的话,“重要的不是老十七,而是镇国公府。老十七那边,你先磨他几日,别把人弄死了。”
太子咬了咬牙,“陆怀真孤家寡人,又无弱处,若不用酷刑,他定不会轻易就范!”
“是人便有弱处,”皇帝嗤笑,“只看你可寻得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