届时,送点礼,让他记录小卖部采购单时,向老板推销辣片,一般情况下,老板会卖他面子,进上一点点。
东西好,只要起个头,后面的路就顺畅了。
我打听过了,旁的厂子刚开始,也是这样打开销路的。”
嗯,算是个计策。
不过,把希望全压在‘顺嘴’推销上,风险有太大了。
而且,说动采购商帮忙,绝不止送礼那么简单。
赵浩:“关于打开市场,你有啥好的建议吗?”
沈青:“建议...谈不上,只是有一个粗略的想法。
厂子呢,可以准备一些试卖品,每一个大袋子里,每样辣条都塞进去十小袋,再送往各个小卖部试卖。
一个小卖部,只送一大袋辣条。
送时,表示新厂开业搞活动,不收货钱,甚至额外补贴5毛占用柜台费。
店方接下试卖品后,厂方不要留下任何联系方式,直接消失就行。
接下来,一边生产辣条,一边派人观察试卖品销售情况。
卖完了,也甭露面,等个四五天,当小卖部老板,被学生问‘啥时候来货’问烦了时,厂方再出面。
届时,辣条,不要混装,一个大袋子里,只装一种辣条,报出来的进货价,也要比旁家辣条贵10%。”
赵浩眼睛一亮,这法子妙啊!
投入成本,虽然要比打点采购商大一点,但效率高啊。
货品免费+柜台补贴,谁不收谁是傻子。
如此一来,‘笑笑’便能在极短时间内,闯入全镇小孩的视野,能否稳住脚抢到市场份额,就看辣条口感硬不硬了。
“沈青,你想出来的法子,比我的策略靠谱多了。我先记下来,回头再跟赵和商量怎样实施。我的事整完了,你俩谈吧。”
说完,赵浩从‘药箱’翻出本子和笔的,持笔唰唰写东西。
张泽:“天气冷,路不好走,我想多进点辣椒油,来...10斤,你有这么多存货吗?”
“有。”
进青山之前,沈青曾拉一袋大豆到镇上榨油,顺便买了很多香辛料和花生油,回家后,耗时一天,做了20斤辣椒油,和两罐干调料粉。
一半,当晚就送到了豆子家,一半,找个地放着了。
“我去取。”沈青打开条几柜,抱回一个四鼻大陶罐,“刚好10斤,我去拿秤称一秤。”
张泽阻拦道:“不用称了,你,我还信不过吗?”
“不是信不信得过的事,做生意,可不敢马虎,要称的。”
沈青拿来一根杆秤,和两节麻绳。
一节麻绳,穿过两个互为对立面的陶鼻,并绑成死结。
如此,两节麻绳呈‘x’形,栓住了四个陶鼻。
沈青拿起杆秤,弯钩勾住麻绳交叉点。
左手拎起提绳,使杆秤、陶罐悬于空中,右手缓缓拨动系有秤砣的麻绳,当秤杆与地面平行时,读取刻数。
“13斤2两,去掉罐重,刚好10斤。”
沈青收起杆秤
,从厨柜拿回一个小陶罐,这是赠品干调料,无需称重。
张泽付了50块钱,将两个陶罐,塞进车后座的背篓内。
篓里放有带圆孔的箅子,罐身卡在圆孔内,这样,路,再怎么颠簸,陶罐也不会倒洒。
事情谈妥,张泽将上次带走的、已被刷干净的陶罐,放到堂屋小桌旁后,便跟赵浩一同往外走。
路过小院木床时,赵浩频频看向簸箕内的五味子。
沈青抓了两串,分给二人吃,“这是五味子,鲜食吃法...只嗦食果肉,皮和籽,是吐是咽,全凭个人心情,但不能咬哦。”
张泽照做,嗦尽果肉,吐出皮和籽,“酸酸甜甜,挺像葡萄的。”
赵浩...嚼碎了皮和籽,五官扭曲几秒后,又恢复了原样,还面无表情咽下了碎渣。
“籽...还挺辛辣的,能当调料使吗?”
沈青摇了摇头,道:
“某些东西,明明具有独特香味,却未被普及开来当调料使,必然是有原因的。
有的过于稀有,有的只在某一片区域内传播,有的内含毒素,有的是一味中药。
五味子的籽,有补肾、宁心、护肝的功效。
熬汤、卤肉,丢进去几颗,没什么大碍。
磨碎当日常调料使用,日积月累,身体会吃出问题的。”
“这样啊!”
赵浩闻言,不再咀嚼皮和籽,改为...直接咽。
沈青寻两个布袋,每袋装点五味子和拐枣,递给了二人。
“来,拿回家尝尝鲜,要板栗不?”
张泽摇了摇头,“之前,玉娜下班时,碰见一个板栗摊,一斤5厘钱。玉娜买了5毛钱的,吃了好几天,厨房还剩一半呢。”
赵浩没接布袋,“给我装2斤吧,我拿回家剪口、刷糖浆烤着吃。”
“行~”
沈青走向晒布,捧了数捧板栗,倒进布袋内,再把它塞给赵浩。
赵浩将布袋、药箱放进车后座背篓,又从篓内拿出一个鼓囊囊的黑塑料袋。
“喏,这里头全是没拌过调料的豆制品。”
沈青接过,几人寒暄几句后,来到‘小院-土路’形成的‘t’字路口。
赵浩挥着胳膊,“不用送了,回吧,四天后,我再来找你拿秘方。”
说完,跨上自行车,向南驶去,张泽连忙跟上,沈青则转身往院子里走。
……
杨树林旁,怀抱葫芦、眼神迷离的张建民,听到赵浩的喊话后,猛然睁大眼睛,酒也醒了一半。
秘方?
什么秘方?
张建民看到,两个男的和骑一辆二八大杠,朝他驶来。
一个,皮肤黢黑,双眸深邃,是那个每隔一段时间,就来找沈青买辣椒油的人。
一个,头发浓密,长相中上等,气场出众,在脑海搜罗一番后,确定是个生面孔。
“停下,停一下。”
张建民跳到路中央,还大张着胳膊。
赵浩怕把人撞出好歹,惹出事端来,忙捏紧手闸,待车速放缓,及时跳下车蹬,张泽亦是如此。
赵浩闻到浓烈酒味后,眉头紧皱,他不讨厌酒,但讨厌喝醉了,还带着一身酒气,四处瞎晃悠的人。
张泽单手握住车把,“大叔,你拦路,是有事找我俩吗?”
张建民侧着脑袋,看向车后座的背篓,“小伙,你跟豆子一样,从沈青那儿进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