柿子小憨憨 作品

第248章:杜仲小胖墩

 张叔停顿一下,继续说道。

 “甘蔗,不仅喜湿,还喜肥。

 每隔半个月,就得沿着茎杆,撒一层肥料。

 而且,撒一次肥,埋一层土。

 渐渐地,‘沟’变成‘垄’,‘垄’变成‘沟’。

 拔节期,也就是甘蔗猛速伸长期,每隔3~5天,往沟里灌一次水,水深...10厘米就行。

 剥叶,这个没啥讲究的,只要节点变紫了,就能剥掉长在此节点上的叶子。

 等明年开春,就能砍杆卖了。

 黄皮的,我没种过,但都是甘蔗,想来种法和紫皮的差不多。”

 张叔吧啦吧啦讲一大堆,沈青默默记下要点。

 他拿起一根甘蔗尾,剥掉叶子,持刀哐哐两下,剁掉青头,把剩下的...剁成两半。

 前者,跟切酸豆角一样,很顺畅。

 后者,明显感觉到菜刀在震。

 此刻,雪白的横截面,泌出了汁水,还散发一缕香甜气息。

 “甘蔗尾...是甜的?”

 “是啊!甘蔗,除了青头,其余都是甜的,不然,也不会拿来做糖。”

 糖厂旁边,种了几大片细长的糖蔗。

 那玩意,含糖量高,但贼硬,鲜少有人啃得动它,一般不做鲜食。

 “张叔,栽种前,横截面要抹石灰不?”

 张叔摇了摇头,“用不着。沾点草木灰,防止发酵、腐烂就行。来,解开草绳,挑一下次品。”

 “成~”

 云卷云舒,树叶随风摇曳,皂荚相互碰撞间,发出‘哗哗’的响声。

 树下的两个人,顾不得抬头看风景,正忙着解草绳,挑出干瘪、腐烂的甘蔗尾。

 中途,刷完鞋的李婶,也凑上前帮忙。

 良久,太阳偏向正南时,甘蔗尾,连同三个麻袋,再次被挪到了车兜内。

 沈青还取出提前准备的晒布,展开叠几下,盖住了它们。

 张叔:“小伙,麻袋里装的是山药吧?”

 “嗯,路过前边时,买了一些山药和山药豆,叔,你要不要也来点?”

 “不用。山药,家里多的是,昨个刚买了20斤。”

 这时,李婶拎起茶壶,倒了三碗水。

 “山药豆...蒸熟后,皮,不剥,一股子土味,剥了,啥味也没有,还不如吃土豆,买它干嘛?”

 “吃啊!”沈青嘴角轻扬,“炸一炸,剥皮,拌辣椒面。或者蒸一蒸,倒入糖浆锅,炒出糖霜,滋味也挺不错的。”

 李婶惊愕,1~2分钱一斤的东西,竟然要用油和糖来搭配?

 “咦?”张叔也略感惊奇,“还能这样吃?赶明儿,我也整一点山药豆,试试你说的做法。”

 说完,走进堂屋,哐当一番后,抱回一捆小腿长的甘蔗,横塞进了车头。

 “喏,再送你一把削皮刀。”

 那刀,中央有一道空槽。

 是双刃的,底部的刃,用来砍断茎杆,槽部的斜刃,用来削掉硬皮。

 沈青接过削皮刀,将其塞到甘蔗底部,“张叔,您算算账吧,算完,我好回去。”

 李婶:“大中午的,回啥回?吃顿饭,再走呗。”

 “不了。院里还晒着粮食呢,我着急回去给高粱翻面。再者,明个就起垄了,今个下午,得把农具、甘蔗尾处理一下。”

 夫妻俩见对方有正事要干,便不再挽留。

 “甘蔗尾,一根2分钱,按理说,两亩地,800根就行,但...凡事都有个万一,为防止你缺苗,再大老远跑一趟,我装了830根,你付40块就成。”

 800x0.02=16,830x0.02=16.6。

 数量上增加30根,总价却不变,月牙说得对,夫妻俩都是待人极好的人。

 沈青付了钱,送给对方30斤山药豆,方拉车往外走。

 刚出院门,李婶就追上前,还硬往车兜塞了一袋包子。

 “豆芽粉条馅的,还掺了点碎油渣,路上饿了吃。”

 沈青感谢一番,拐上了南北向的土路。

 兴许是临近晌午的原因,甘蔗地里,已经没了‘脖挂毛巾男子’的踪迹,小路中央,却有一群孩童在嬉戏打闹。

 须臾,沈青走到了路中央,发现孩童们不是在嬉戏,而是在---

 六名孩童,手拉着手,跳着转圈圈,他们眉尾飞扬,笑容灿烂,嘴里欢唱的内容,却如冰刀子一般,令人心寒。

 【柿饼儿,圆又甜,娃儿们不跟大旭玩。

 人之初,性本善,兴平村出了个大傻蛋。

 他头顶鸡窝,腰缠海带,是个衰神二代代。

 大旭的嘴,似粪坑,熏死一院蚊和蝇,大旭的屁,震天地,一屁蹦到意大利。

 刨开他的肚,挖出他的胃,瞧瞧里头藏了啥武器。

 扯直他的肠,看看它有多长。

 切掉他的腿,倒插进麦田,吓跑一群小家雀。】

 人圈中央,有一约摸十二三岁的小胖墩。

 他嘴角流着口水,表情惶恐无措,想要逃离人圈,但每每靠近‘胳膊’,孩童们就喷唾沫,将其逼回去,他急得直哭。

 孩童爱玩,再正常不过了。

 若势均力敌,两两对打,沈青断不会管。

 但是,一群人欺负一个,性质就有一点恶劣了。

 沈青捡起一大块松软的土坷垃,用力扔向前方。

 砰---

 土坷垃,于空中划出一道弧,精准落到人圈中央,飞溅的碎土,滋了孩童们一身。

 孩童们松开手,拍土吐泥,扭头怒瞪沈青,“你谁啊?”

 沈青玩味一笑。

 “‘人之初,性本善’,唱得还挺溜嘛,《三字经》里的‘养不教,父之过。教不严,师之惰’,你们听说过没有?

 这两句话的意思是,仅供儿女吃穿,而不好好教育,是父母的过错,只是教育,但不严格要求,就是当老师的懒惰了。”

 沈青凝眸,缓慢的扫视每个孩童。

 “我记下你们的长相了。

 吊梢眼,下巴长黑痣,蒜头鼻,唇周发炎,头顶六个旋,牙齿突稀。

 凭借容貌特点,多打听打听,就能知道你们住哪了。

 我找到你们爸妈,告知你们都干了啥,他们理亏,当着外人的面,就算再宠孩子,也要脱鞋揍上一顿。

 你们是王家营小学的吧?

 我拉着你们去学校,不找老师,直接找校长。放心,不会被绑起来的,顶多---”

 说到这,沈青故意停顿下来,惬意欣赏孩童们恐慌、惊惧、发抖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