柿子小憨憨 作品

第202章:大豆香麻溜(二合一)(第2页)

 不过,沈青吃完,又摘了一些马泡,也许...沈小花爱吃这个,上一回的扬桃,已隐隐表明她的喜好非比寻常。

 除了黄的,还摘了青的,青马泡口感差,苦涩没香味,但却多了一个玩法。

 青马泡,搓揉成软乎乎,放到硬地上,用力一踩,能听到闷雷一般的炮声。

 沈青摘了一大捧马泡后,向北返回垂柳旁,把马泡丢进藤篮内,便继续挥镰刀割大豆。

 ……

 阳光明媚,白云慢飘,脖挂毛巾的人影,亦向前缓缓挪动着。

 累出的汗液,凝聚成珠,顺着脸颊滑落,若不及时用毛巾擦掉,便会啪嗒一声,在地上晕车一小片水渍。

 其实,‘收大豆’于沈青而言,除用镰刀割外,还有一省时省力的法子---动用异能

 像最初给水洼地除草那般,两手各抓一大把豆杆,驱动体内异能,吸走豆根里的绿团,令豆根极速萎缩。

 轻轻一用力,便能连根拔起,且根须上不沾一点土。

 沈青没这么做。

 一因,小路上人多,拉大豆回家时,怎么解释豆根萎缩无土;

 二因,豆根遍布球状小瘤,那是革兰氏阴性杆菌,入侵大豆的根毛,形成的瘤状物;

 像兰花一样,大豆和杆菌是共生关系,大豆提供居所,杆菌供给养分。

 根瘤富含氮素,拔掉豆根,等于消除土壤三分之一的养分,上多少农家肥,才能补回来呐。

 将豆根深翻至地下,让其腐烂成底肥,才是王道。

 割了六七分地时,沈青发现几株高壮的植物。

 茎杆圆粗,阔卵形的绿叶间,藏着一颗颗或青、或淡黄的小灯笼。

 是香麻溜,别名苦职、灯笼草、菇娘果,夏季开花,秋季成熟,有清热、止咳、化痰之效。

 豆秧约有膝盖高,沈青下地薅草时,特意没清除香麻溜幼苗,为的就是今天。

 沈青摘下一颗果萼干枯发黄的,手指夹紧向前一推。

 瞬间!

 金黄的圆球,冲破了薄如纸的果萼。

 一口咬掉,爆浆流汁,酸酸甜甜,自带一股独特清香,味道甩马泡十条街不止。

 吃完,沈青又去揪香嘛溜,当地上落了一层黄果萼时,他才刹住闸,挥镰继续割大豆。

 高壮耸立的植株上,仍挂有很多黄果子,沈青打算装完大豆时,再摘下带给小花吃。

 ……

 良久之后,明黄的太阳,高悬于正南,大黄卧在垂柳下,哈舌散热气,爪旁躺着几只大蝗虫的尸体。

 沈青后背的衣服,早就被汗水打湿了,脖子上的毛巾,也由‘纯白’变成了‘浅灰’,嗓子发干,肚子咕咕抗议。

 他抬眸向前望,发现还差二分地,就割出一个大方环了。

 水洼地是四方形的,大豆只种在外围的缓坡上,割完可不就是个大方环空地。

 沈青鼓足一股劲,快速挥镰,打算割完再吃饭休息。

 速度提快了,小心程度可没减。

 镰刀,斜向下割,且与左手垂直距离,始终在2.5厘米以上,杜绝手被割伤的可能性。

 当沈青视线模糊,看啥都带一层水晕时(汗水进眼里了),最后一把大豆秧,终于摞在了秧堆上。

 他擦了擦汗,起身回到垂柳旁,猛喝半罐水,嗓子才不再冒火。

 随后,取下饭篮,席地而坐,与大黄分食午餐。

 烙饼咸香,煮鸡蛋滑嫩,腌青椒辣爽,猕猴桃软糯甘甜。

 吃饱,体力是恢复了,精神...上下眼皮直打架,索性薅些草,麻袋一裹当枕头,嗅着青草香补觉。

 斑驳的树影,投落在熟睡的一人一狗身上,画出一幅静谧祥和的景色。

 微风拂过,树影随柳条儿晃动。

 沈青感觉有点刺眼,揪两片紫苏叶,盖在眼睛上继续睡。

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树影追随太阳缓慢挪动着。

 沈青是被吵醒的,他迷瞪起身半坐,瞧见对面田地的村户,正在装大豆。

 抬头望天,太阳划过正南,略微向西偏了点,估摸只睡了半小时。

 沈青站起来活动下筋骨,便拉车下坡,着手装大豆。

 装时,先紧挨车框斜立摆,两侧车框各竖一排,再贴紧车板横着摆,上一捆割面朝西,下一捆割面朝东,交叉摆放打个底。

 接下来,一捆捆大豆秧,交错摞进板车上。

 沈青时不时冲上去,来回踩压瓷实豆秧,防止回家途中...豆秧侧翻,或者滑落到地上。

 后面,豆垛高度上升,徒手装货变得很费劲,沈青便握着铁叉,挑起一捆捆豆秧,甩到豆垛的上头。

 末了,整出一大土丘样的豆垛。

 车尾的两条粗麻绳,‘x’形交叉着甩到车头,麻绳绕车把一圈,用力向下拉拽,拽到极致时,再绕车把几圈并系紧。

 两根麻绳都系紧后,沈青将铁叉,叉在豆垛上,摘点黄香嘛溜,割点甜高粱,掰成一节一节的,全塞进藤篮内。

 末了,套上板车的绑带,握紧车把,倾着身子向前拉。

 可惜,拉到小臂起青筋,板车都没带动的。

 硬的不行,那就上异能。

 沈青驱动体内绿流,由经脉向血肉溢散,很快,他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。

 他再次倾斜身子,向前一拉。

 霎时,车轮碾倒一簇豆茬,缓缓转动起来。

 有了异能的加持,爬坡不再困难,黄金龟子般的板车,驶到垂柳旁的土路上时,沈青呼喊道:“大黄,甭玩了,回家。”

 汪---

 大黄舍掉癞蛤蟆,钻出高粱地,一路飞奔,跑到车后头,吠叫了一声。

 “走喽~”

 沈青踩着柔韧的青草,嗅着浓郁的豆香,向北边走去,走到一半,他被一堆聚成个圈的人,拦住了去路。

 人圈中央,还传出了孩哭妇斥声,听音色...像许春苗。

 沈青停好板车,肩膀前后摆动,使巧劲挤到了最前面。

 人圈中央,一寸头小男孩抽泣着,他右手握紧左手的大拇指,指缝渗出鲜红的血液。

 矮墩墩的许春苗,正在朝一手牵约摸7岁光头小男孩的瘦妇人输出着。

 “我家小亮才6岁,我太忙,没来得及教他怎样干农活。

 王燕,你可倒好,把人哄到你地里,给小亮派活。

 啥也不教,镰刀一塞,就让人割豆子,结果...割到大拇指,若不是还有一点皮连着,非掉一块肉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