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别站着了,快来帮忙,这些东西跟无限繁殖一样!”上官颢喊道。
“来了!”贝妄和陈歌开始帮忙。
我想到了什么,拿起电话机就开始拨打电话,“我在房间里遇到诡异了。”
特莱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:“哦?你是哪个房间的?”
“209。”
“来了。”
在我挂断电话的下一秒,特莱就出现在房间门口,我指着贝婪的肚子说:“你快救救他!再这样下去,他会死的!”
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,然后打了个响指,刚才还跟我说话的几个人,全都消失不见,包括那些虫子和墙上的霉点。
霉味也消失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你被诡异缠上了。从你进入餐厅开始遇到的第一个人,就是诡异,你没有按照规则上要求的那样立马去洗澡,所以他们缠上你了。”
“那他们刚才”
“都是诡异。”
“那餐厅呢?餐厅里那个”
“那个是真的。”
“怎么判断是诡异还是真实,告诉我!”我瞪大了眼睛,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。
特莱勾起嘴角,拍了拍我的肩,“诡异可以变化任何样子,但也只能模仿样子,它们没有记忆,也没有嗅觉。”
他看我这样,给我提了个醒:“接下来,你会更加痛苦的。”
我回到餐厅,陈歌一脸担忧地看着我:“江哥,你怎么了?刚才你突然跑出去,大家都懵了。”
“是啊江哥,你刚刚怎么了?”上官颢也来问。
“你发烧还没好,就别有剧烈运动了。”林念给我递了一杯热茶。
为了不让他们担心,我只好扯了个谎:“没事,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。”我看了一圈儿,发现贝婪和贝妄正在隔壁桌吃饭,看着他没事的样子,我松了口气。
余光一瞥,我看见刚才和我对视的琥珀色眼睛的男人,他也发现了我,瞬间停止了动作,朝我走来。
“可以和您聊聊吗先生?”
“可以。”
他把我约到旅馆外面,外面还在下雨,雨水顺着屋檐滴在地上,打出一个漂亮的水花。
“我叫琥珀,怎么称呼您?”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睛一样好听、清透,带着浓浓的意大利口音说英语。
“江舟。”
“您最近是不是总是做噩梦?”
“您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我也是,我能感受到,您和我一样。”
我的喉结停住了,“你这几天,是怎么做的?”
“我只能和您说这么多,江舟,我的记忆一天不如一天了,我现在每天都要写日记,要不然我会忘记前一天做了什么的,再这样下去,我迟早会忘记我是谁。”
然后,他劝我也开始写日记,因为他先开始的情况就是像我这样。
我开始发抖,但还是笑着应下了。他的状态很不好,和我聊天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,而且脸色也很难看,要么发灰要么发白,眉头紧锁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总是充满担忧。
我让他回去休息,自己在这待一会儿,他走之前还让我今晚可以试试不锁门,或许会有新的发现。
因为他从住进来开始,就从来没有锁过门。反倒是锁门之后,他才开始做噩梦的。
琥珀走后,我站在门口,看着黑压压的天和浑浊的雨,内心的焦灼又加了几分。我到底该不该信他呢?
不过我还是听取了他的建议,回到房间就开始写日记,因为我也害怕,我也害怕有一天真的会变成像他说的那样,忘记自己是谁。所以我写完之后在后面写了三句话:我是江舟!我是江舟!我是江舟!
并且还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满了我的名字,有大有小,有工整有潦草。
看着我的名字,我的头一阵晕眩,趴在桌上,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