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陈歌的床上。
“啊……”我摸了摸额头,滚烫的。
“江哥,你醒了?”陈歌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,“好点了吗?”
我接过水杯,看了他一眼:眼睑下的伤疤没问题,刘海还是那样“有型”,头发也依旧是那个高度……
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被诡异附身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先别急。”他坐到我旁边,“你今天下楼吃早餐的时候,林念发现了你的不对劲,然后我们跟踪你,发现你并没有回房间,而是用头撞击地板,我们阻止了你,顺带消灭了诡异。”
“是……什么样的诡异?”听上去像个疯子。
“没有具体形状,可以随意改变姿态,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它是粉红色的。”
呃……
我不知道该不该把琥珀的事情告诉他,如果告诉了他,那他们也会知道,这样一来,知道的人越多,行动起来也越麻烦。
我摩挲着杯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纹,说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药。”他递给我一板药片,“特莱说,可以治好你的病。”
我没有说话,接过药,披上外套起身离开了。
出了门,我看着手里的药,叹了一口气。我真的生病了吗?
回到房间,我把药随手扔进包里,我暂时还不想看见这个。我并不想承认我真的病了,因为我除了发热头晕之外,其他的都很好,比起身体上出现的疾病,我更愿意相信诡异一说。
我看着还未合上的笔记本,眼睛不自觉瞟了两眼,不看不知道,在我昨晚写完的下句话底下,居然还有一句话:
不要相信
没有任何标点,写的也很匆忙,对比之下发现,这的确是我的字迹。
可我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?
难道,真的像琥珀说的那样,我的记忆力也开始一天天倒退吗?
我把本子放进抽屉里,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件事,越想,头就越痛。
敲门声打断了我。
是琥珀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住这?”
“我翻了登记表。”
没有证据,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否属实。
我还是让他进来了,他坐在椅子上问:“我听说你被诡异附身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知道附身你的那个诡异,是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他靠近我,说:“梦魇。”然后,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,“你最近,没少做关于以前的梦吧?”
“你监视我?”我对他微笑,“你从一开始,就注意到我了,对吗?我想缠上你的诡异,是可以看见对方的梦境吧?”
他愣了一下,然后说:“你也在监视我啊。”他明显有点不相信,看来这是一种特殊的能力,我猜对了。
“我没有监视别人的爱好。”我开始否认。
“你不想让你的朋友知道吗?”他笑着。
“这不关他们的事,还有,这也不关你的事。”我回应着他的微笑。
他的下巴微微抬了抬,“真的吗?假如我说,我们俩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呢?”他开始莫名的自信。
虽然不知道他这种自信从何而来,但是我就是有点不爽,“哦?你有什么说服我的理由吗?”
“我可以看见任何人的梦境,但唯独你的,我看不见,我只知道,你最近经常做梦,我也知道,你被梦魇缠上了,我还知道,只有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彼此。”
帮助我?他会有这么好心吗?
“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帮你?”
那句“不要相信”让我不得不提防任何人,更何况,是一个昨天只见过一面的男人。
他的话,极具有魅惑性。听了他的话,我写了日记,结果昏了过去被诡异附身,现在又跑来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,真是太可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