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种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图,不过她本来就要跟着一起去,夫人交代的话还没说呢,自然不用跟一个账房计较。
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寿益院。
寿益院内,崔嬷嬷正对着孙母说着什么,逗得孙母哈哈大笑。
孙母问道:“彩平,这个时候赖婆子等人想必已经在何氏房里等着要钱了吧。”
崔嬷嬷抬头看了下天,已是日上三竿,想着赖婆子等人的行动力,不由地偷笑道:“老夫人,时候不早了,赖婆子等人想必早就在夫人房里等着了,只怕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给咱们报好信儿了。”
孙母不由得一喜,她虽并不在意给不给家奴发月钱,毕竟在她眼中,奴才就是个玩意儿,身契都捏在她手里就是不发钱又能怎样,还能翻出个天来?但她在意的是,何氏又掏钱出来了,只要何氏掏了钱,就代表着她松了口,之前说什么再无钱也好,没脸回娘家伸手也好,都不作数,那孙家不就能继续从何氏身上拿钱了吗。
可下一秒,孙母又担心道:“万一,何氏就是不拿钱出来怎么办?”
“不会,”崔嬷嬷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夫人是新嫁娘,哪有新嫁娘不想在夫家立威的,况且,新嫁娘脸皮薄,面对的又是府里几辈子的老人了,想着夫人为着脸面,再不情愿也会把钱拿出来的。”
孙母点点头,崔嬷嬷说得在理,世上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,嫁了人尤其在意,即便不是为了自己,哪怕是为了娘家也得将场面撑一撑,因此,孙母也认同了崔嬷嬷的说辞,想着等会就能听到好消息,不由的高兴起来,到时候阿芸置办嫁妆时,何氏少不了要出点血了。
主仆两还没高兴多久,就看见外面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,打头正是账房老丁。
老丁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,他其实想缩到春种后面跟着走的,俗话说枪打出头鸟,又说大树底下好乘凉,无论怎么说,都一个意思,躲在人后自有好处。
可春种却不是容易被算计的,才走了两步就看出老丁的心思,于是半道上故意拿话激他:“丁账房,你这拖拖拉拉的是想做什么,不会是想拖延时间,找人通风报信吧。”
春种也不说明是找谁通风报信,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一句话,激的老丁像被刺夺了屁股,走路都带风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胡说,我拖延什么,我这不是正走着吗。”一直走到寿益院,众人对着孙母欠身行礼。
老丁站在前面,一时不知如何开口,临了还偷偷往旁边看了眼春种,可惜春种并不搭理他,只木着呆在一旁。
崔嬷嬷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,心下暗叹不好,可此时也不能拉过老丁与赖婆子等人私聊,只好摆着脸问道:“尔等有何事?打扰老夫人的清净,有你们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