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呵,呵,”赵知县仰头笑了起来,在黑暗里待了太久,突然靠近的光亮射的赵知县眼睛不知觉流下泪水,“死又有何惧,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。”
“好志气,可惜你替人背了黑锅,以死刑犯的身份赴死,到了阴曹地府怕是阎王爷不会认你这个鬼雄吧。”
赵知县不再说话,犟着头往左边撇过去,想要避开火光。
顾义北两只手指轻轻弯了弯,黑鹰猛的将赵知县的头又揪了过来。
顾义北又冷声说道:“你女儿赵燕燕,已经入了花满楼,就在今夜被人开了苞。”
“畜生!”赵知县挣扎起来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眼睛死死的瞪得老大,若不是身上铁链束缚,那样子像要生吞活剥了顾义北似的。
“不是我,”顾义北走近,火光从鼻子以下照亮,唯独眼睛以上还在黑暗中,“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,你选择对你背后的主子忠心,放弃你的家人,包括你的女儿赵燕燕,都被你推进了火坑。”
顾义北说完便退回黑暗里,看着赵知县发疯咆哮。
“啊。。。。。。!”赵知县宣泄似的吼叫着,全身用力挣扎着,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冰冷的碰撞声,称得黑暗越发冷肃。
“若你此刻说出来,我还能将赵燕燕弄出来。”
顾义北的声音刚落,赵知县如同被抽取力气般哑了声音,慢慢停止了挣扎,最后又把头垂了下去。
“不知悔改!”
“看好他,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这边何玉琼三人上了马车,酒劲再次上头,何玉琼差点跌到长凳上,幸好长凳上铺了厚厚的软垫才没伤到哪里。
春种秋收连忙将人扶了起来,围着何玉琼上下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松了口气。
“回家。“说完何玉琼边贴着软垫闭上了眼。
话说得不清不楚,赶车的大武一头雾水,是回孙家还是回何家啊?
于是问道:“回哪个家?”
“该打,”秋收撩起车帘探出身子,“才上那边去了几天,哪里是家哪里不是家都不知道了?”
大武摸了摸头,尴尬地嘿嘿一笑,“确实该打,确实该打。”
说完架起马车就往何府开去。
何玉琼软得厉害,瘫在软垫上拉也拉不起来。
“夫人也真是的,喝这么多酒。”秋收小声嘟嚷着。
“别说了,夫人心里不好受。”两人心知何玉琼既是为燕燕小姐的事伤心,也是为孙家的事难过,于是具都闭上了嘴。
半晌后,秋收问道:“那还换衣服吗?”
春种思索片刻,“不换了,反正也是回自己家,就是被人看见,略微出格,也没人敢说三道四。”
半个时辰后,马车驾到何府后门,大武下车到门前轻扣,“咚,咚,咚。”
“大半夜的,谁啊?”
“小姐回来了。”
不一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,二人扶着何玉琼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