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夜多风,一阵风过来,吹开了闭着的眼睛,抬手伸个懒腰,打个哈欠,何玉琼清醒了过来。
进了门,刚准备穿过游廊往内院走去,被突然蹿出来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。
那人影对何玉琼直直的冲了过来,直到半米远的距离才停下,人影不过她肩膀高,却垫着脚尖够着身子努力往何玉琼身上闻。
“阿姐,你又偷偷喝酒了?!”
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何玉琼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何玉安。
“不干你的事。”何玉琼一把推开何玉安,继续往前走去。
何玉安又从后面赶上上来,一把将其拦住,“如何不干我事?我去告诉母亲,看还干不干我的事。”说完,扭头往游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只走了两步,就停下来,站着不动,一副快来求我,我等着的模样,若不是背着的小手一直不安的动着,这副模样还真够唬人的。
“噗呲,何玉琼笑了出来:“还不快过来。”
何玉琼对着人影招招手,那小小的人影就像只小狗一般,迅速蹿到何玉琼身边来,伸手抱住她的腰肢,又蹦又跳。
“多大的人了,还威胁起你姐来了,找打。”
“谁让阿姐这么久都没回来了,再不回来怕是要把我都给忘了吧。”何玉安抱着何玉琼委屈道。
“忘了谁,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小鬼头。”何玉琼伸手摸了摸何玉安的头,何玉安不过十岁,毛茸茸的脑袋上梳了两个总角,从前在家时,何玉琼最爱捏着他的总角玩儿。
“阿姐别摸了,我已经长大了。”
何玉安蹙着眉,翘着嘴,一把拉下阿姐的手,一脸不高兴。
见玉安真生气了,何玉琼这才不逗他了,“好,阿姐不捏了,我们玉安是大人了。”
这边刚顺好了毛,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何玉安急炸毛了:“不过,既然是大人了,这银子啊,我可不给咯。”
原来何家向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,反而因何玉琼是头生孩子,何家夫妻两对女儿尤其宠爱,就连何玉琼出嫁,家里都陪嫁了小半家底。
到何玉琼七岁,何母生下了何父这一支唯一的男丁,按理说,夫妻两连同何玉琼都该将其宠上天,是个要什么给什么的二世祖性格才对,但,何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,见过不少因父母宠爱而养成顽劣不堪的性子,最后给家族招来祸事的败家子案例,何父心有戚戚,可不能让何家断送到他的手上。
从何玉安出生起,何父连同何母就对其制定了一套严厉而详细的教养之方,小到选奴仆婆子,大到三岁启蒙,五岁送学堂,无不是夫妻两慎之又慎后的抉择。
至于钱财,夫妻两规定孩童时期,何玉安手里不许有钱,就是怕他被下人小厮或婆子奶娘哄骗做了错事,左了性子,可何玉安渐渐大了起来,哪个小孩不贪点零嘴吃,一群放学的小孩路过小食摊,围了上去都拿出钱来买,就你不买,一次还好,次数多了,大家都会取笑你,甚至疏远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