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敢阳奉阴违,那你爹的牌位可没有资格摆在我们容府宗祠中了。”
提到容惟许的父亲,他猛得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,不可置信地回道:“他可是你的结发夫郎!”
容母冷哼一声:“你若有错,就是他之过。”
“当然,只要你乖乖听话,为娘自然会念及妻夫之恩。”
“……”
容惟许攥紧拳头,指甲深陷皮肉之中,久久才言:“惟许谨记母亲之训。”
“这样才是我的好儿子。”
容母亲自将容惟许从地上扶了起来,嘴角带着一丝笑,语气温柔:“跪疼了吧,你要是早些听为娘的话,还能受这样的苦?”
“回头让司琴寻着药来给你擦擦,你到底是我们容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儿郎,可不能在身子上留下疤痕。”
容惟许冷眼看着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容母,没有任何讶异。
他的母亲向来如此,一旦自己没有随了她的意,便呵斥、侮辱、威逼……
直到自己听从后,又变成了满心都是子女的慈母。
容母抚摸着容惟许的脸颊,眼里带着笑意:“今日就要去寻王姬,听见了吗?”
容惟许冷着脸点头。
容母轻拍他的脸颊:“乖。”
——
下午,马车又晃悠悠地回到永亲王府。
容惟许一路阴沉着脸,刚一回到临风轩,便令人关上了院门。
他的目光冷厉,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其中一人身上:“跪下!”
那人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,腿一软便“扑通”一声,双膝重重砸在地面上。
“王、王夫……”
容惟许坐在椅子上撑着头,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轻点着。
“司琴,你到底是谁的人?”
司琴缩着脖子,颤颤巍巍地回道:“小人、小人当然是公子的人,不知何处惹恼了公子,还望公子恕罪。”
见对方还在耍小聪明,容惟许不禁冷笑。
“我本念你自幼跟在我身边,父亲又为了吾父而亡,平日里你纵然有些狂妄之言,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我却没想到,我这是在给我的母亲养了一条好狗!”
司琴身子一震,连忙哭嚎道:“公子恕罪,小人是一时糊涂,才受不了家主的威逼。”
看着司琴跪在地上涕泗横流,容惟许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,只冷冷望着。
司琴更慌了,他用膝盖快速挪蹭到容惟许身边,紧紧抓住容惟许的衣角,声音嘶哑恐惧:“公子,小人真的知错了,还望公子念小人平日里的辛勤给小人一个赎罪的机会,只要能让小人赎罪,怎样都行!”
“怎样都行?”容惟许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。
司琴拼命点头:“是,怎样都行。”
容惟许低头淡淡看向司琴:“你日后每次与母亲传话,都得让我先知晓。”
“若让我知道你还敢阳奉阴违,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。”
听到这话,司琴知道自己这关已经过了,他擦着额角的汗连连磕头应道:“是,多谢公子。”
容惟许的目光在院中人身上扫了一圈,司琴胆小怕事,吓一顿就成,只不过还不知这里是否还有母亲安排来的人。
看来日后得更小心些了。
解决完身边的内鬼,他抬头望向天空,是时候该处理谢锦的事了。
沉默已久的容书上前说道:“王夫,可要差人去请王姬来。”
容惟许纤长的睫毛微动,最后开口道:
“不,这次我亲自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