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羚全身都在抗拒,她抬头注视着欧绍文的眼睛。
他的眼底仿佛流淌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,湍急又汹涌。
“欧文祖,今晚是我第一次找你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欧绍文挑眉,纠正她,“第二次。”
“上次是打错了。”她堵他。
“何况上次,欧老板也并没有来不是么,之前言之凿凿说什么喜欢我要帮我,我看你也很喜欢讲大话框弄女人,你这样的男人我看得清楚,自认为拥有一些权力,就喜欢玩征服,你对我有兴趣不过是因为我是昂威的女人,且我一直不服从你罢了,不是吗”
欧绍文慢条斯理地扶正她歪掉的耳环,听得饶有兴味。
“嘴这么厉害,在他面前憋得难受吧,你知道你现在这副凶巴巴样子,对我来说有多迷人吗?”
他握她的手发了力,贪恋着她身上咫尺的香气,情绪微不可察。
“有一句话你说对了,我是喜欢征服,但不代表我不懂得珍惜,不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,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有十足耐性,喜欢死皮赖脸的哄,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闲心,但对你我愿意。”
黛羚目光微冷,讥讽道,“那你一辈子也休想征服我,我对你没兴趣,我也不是你手里的玩具。”
她抬手想扇他,但最终却收回了手。
她不想让他得逞,怕这人无赖,挨了一巴掌反倒更爽了。
黛羚无处泄愤,瞄准他的皮鞋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一脚。
欧绍文微微皱眉,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。
“过来。”
任她怎么扭动撒泼欧绍文都全数接招,他身体纹丝不动,就是不松手,声音格外沉静,安抚人心。
“设计拉蓬那天,胆子那么大,怕不怕?”
黛羚的动作猛然停住,她眸色微冷,“欧文祖,你要对付昂威,不要从我下手,我不会被你利用的,我报仇是我的事,你要搞谁是你的事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他们靠得很近,他惑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。
“阮妮拉和丹帕不是你一个人光靠强烈复仇意念就能解决的人,不像拉蓬仅仅靠点雕虫小技就能上钩,他们的手段,随时都能碾死你,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。”
“还有昂威,你利用完他,想全身而退,几乎不可能,既然我的目标就是他们,你上我的船,何乐而不为呢,我要的,不过是你的安稳和你跟我的心意,这一切结束后,我会带你回香港。”
黛羚冷笑一声,抽开他的手,“你想多了,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。”
欧绍文看着她的脸,微微皱眉,眼里的漩涡却燃着火,但又似满目疮痍的凋零。
“爱上他了?”
黛羚双手揪着裙摆,她刻意回避欧绍文的目光,“这是我的事。”
这句话跟没有两个字的差别欧绍文不是不懂,他脸上的笑意消散,逐帧变冷。
这次,他才意识到似乎真的走得太久了,久到已经快失去了公平竞争权。
浮动的树影在他眉间错落,欧绍文靠在椅背上,一言不发。
但这世间,爱恨此消彼长,有动摇有迷失才是真正的人,不是么。
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。
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,但不执着于即刻拥有,尊重缘分懂得释怀,是男人的必修课。
时间还长。
他们有仇,就决定了绝不可能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