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绍文硬朗的眉骨之间,隐落着极深的沧桑。
他望着车窗外的榕树上的一片摇摇欲坠的枯黄叶子看了很久,仿佛上面承载了他所有的思绪。
黛羚语气平和下来,带着一丝决绝。
“欧文祖,以后不要再见了,你是个聪明人,不需要我三番五次跟你说同样的话。”
她的心中早已下定决心,不再与他有任何纠缠。
今天,她本就是特意来与他做个了断的。
欧绍文没有转头看她,不同以往的温润平和,他漆黑的瞳孔发出阴森慑人的寒光,锋利如鹰。
“接下来阮妮拉我会替你解决。”
他语气执拗又强硬,“但是昂威也不能活。”
“此次回泰国,我就已经打定主意,我不会再等下去了。”
欧绍文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她的脊背。
黛羚转过身,直面他的目光,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“欧文祖,你是个疯子,我跟你说a,你偏要说b,你是不是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?我说了,我跟你道不同不相为谋,你本可以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。”
“是,我的手段在你们这种人的眼里看来拙劣又简单,但是这是我想做的事情,就算我最后死无葬身之地,这都无所谓,你究竟明不明白。”
黛羚垂下眼眸,“你这种人,根本就不会不懂。”
说完,她拉开门就要走。
身后欧绍文的嗓音沉哑,“你怎么想无所谓,但你就是不可以死。”
他没有挽留,看着她决绝的背影,眸光暗涌。
突然脑海中就浮现出见到她的第一次。
那天她穿着高中校服,身上一片狼藉,半张脸都是污秽,鼻孔里还插着卫生纸堵着鼻血,就这样闯进他游离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