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媃仰头吸了口气,破罐破摔的全盘托出:“是啊,既然入不了宫门,也只能所嫁不堪,那我不如嫁给姐夫,好歹还能做丞相夫人风光无限,反正只要她死了,姐夫妻子的位置就空悬了,”
“我再想办法与姐夫肌肤相亲,加上两个孩子需要一个不会亏待他们的继母,那姐夫的续弦便只能是我,只要我嫁给姐夫,我再以为了两个孩子不会要自己的孩子为由假装饮下绝子药,不就是顺理成章了么?”
“你……”
姜卓安失望痛悔至极,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姜婠心里也复杂得紧,没想到竟是如此……
“我本来想好了,我只要能成,我必定会对两个孩子很好很好的,视如己出,倾尽所有,可我终究是所念成空,哈……”
她看向姜婠,赤红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愤:“你说你命怎么就那么大?你为什么不死?我只差一步就成了,你为什么不死?!”
这歇斯底里的叱问,姜婠还没说什么,谢知行就听不下去了。怒而拍桌。
“放肆!”
他满目寒意盯着姜媃,咬牙警告:“再敢对她恶言相向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姜媃咬了咬牙,终究畏于谢知行的凛冽目光,没有再说了。
谢知行看向姜卓安夫妇,问:“此事已然明了,不管因由如何,她谋害阿婠事实俱在,其心之毒可见一斑,岳父岳母打算怎么处置她?”
姜婠转头看向他,明白他是要逼父亲母亲作处置了,想张嘴说什么,却又开不了口。
姜卓安凝着神色,一时间不知如何了。
姜夫人迟疑道:“我知道她做错了,但她到底是走投无路才……”
谢知行直接打断姜夫人的话:“所以岳母是想让我们放过她么?您可得弄清楚,阿婠险些被她害死,而她再多苦衷,造成她不幸的不是阿婠,可她害的却是阿婠,这一点,她已是丧尽天良,罪该万死。”
往常,不管姜婠和姜家闹得如何不好,他对姜家人都是以礼相待的,对姜夫人很是敬重,第一次这般打断姜夫人的话,还这般疾言厉色。
姜夫人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,竟是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。
姜媃看向谢知行,不忿道:“姐夫说造成我不幸的不是姐姐,好似我的苦楚和她毫无干系似的,可你知道多少,若非她,我何至于此?”
谢知行眯眼看着她。
大家也看向她。
姜媃道:“原本母亲也是宠爱我的,可就因为她这些年让母亲失望了,母亲恼恨在心,对我也没了宽容,一心想让我出头,想让我给她和家族挣来荣光,也让我彻底沦为家族棋子。”
她指着姜婠愤然控诉:“若非因为她,母亲不会对我满腹谋算,让我自觉前路无望,我也不会想取代她,我是有错,但她也并不无辜,”
她嫌恶轻蔑的目光看着姜婠,讥讽道:“何况,一个自甘下贱,为了哥弃了她的男人罔顾家族不知廉耻的蠢妇,她难道不该死么?!”
嘶……
姜婠听了这样诛心的话,面色僵滞,愈发苍白。
谢知行见她隐隐发抖,忙伸来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臂安抚她,另一只手倏然攥拳,看姜媃的目光已然染上杀意。
眼见她话刚出,谢知行便被气得面上遍布杀气,姜夫人忙起身怒道:“姜媃,你够了!别再胡言乱语了,你不想活了是么?”
姜媃是怕的,但也豁出去了,她做下这件事,自知一旦事发即便不死也不得好活,今日想自救,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“我说错了么?本就是如此,何况,不只是我啊,母亲,你不也想杀她么?要知道,女儿知道葛阳花液,能买得到,可都是源于您啊。”
她话一出,姜夫人呼吸一滞,脸色变了又变。
所有人也都纷纷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