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凤仪宫,苏锦绣刚刚梳妆完毕,巧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。
"娘娘,不好了!太后召集了礼部、户部、吏部三部大臣入宫议事,据说是要商议废除农学院之事!"
苏锦绣手中的茶盏一顿,随即恢复平静:"来得比预料中快些。传昨日的口供和证据准备好了吗?"
"都已准备妥当,王太医那边也整理好了中毒学生的病例和解毒过程。"
"好,传令周伯,让他立刻去联络赵明远,务必在早朝前见到他。"苏锦绣起身,目光如炬,"今日,恐怕是一场硬仗了。"
皇宫大殿内,气氛凝重。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太后坐在龙椅旁的凤座上,脸色威严而冷峻。萧承煜着龙袍端坐,神情莫测。
随着钟声敲响,早朝开始。苏锦绣作为贵妃,站在后宫女眷的位置上,静静观察着场中局势。果然,例行奏事刚刚结束,礼部尚书林正德便出列跪下。
"陛下,太后娘娘,臣有本奏。"
萧承煜微微颔首:"卿有何事,但说无妨。"
林正德高声道:"启禀陛下,农学院连日来事端不断,先有学生质疑新农法,后有粮食中毒事件。虽说丽妃干预其中,但农学院本身脱不了干系。这等危害学子性命的机构,实不该再存。臣恳请陛下下旨,即刻废除农学院,以安天下人心!"
此言一出,朝堂顿时哗然。苏锦绣眼角余光瞥见太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。果然,户部尚书紧接着出列。
"臣附议!农学院名为教授农技,实则耗费国库巨资,收效甚微。尤其近来闹出人命,更是罪责难逃。臣建议立即关停,以杜后患!"
萧承煜面色不变,只是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击。这时,太后开口了。
"哀家也觉得此议有理。农学院虽是贵妃一番好意所建,但若害人性命,确实该当关停。陛下以为如何?"
殿内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皇帝回应。苏锦绣知道,这是太后借丽妃事件发难的机会,意图一举摧毁农学院,削弱她的势力。
就在这时,农部尚书赵明远出列跪下:"臣有本奏。"
萧承煜点头示意他说话。
赵明远朗声道:"农学院一事,臣有不同看法。昨日粮食中毒已查明乃人为投毒,与农学院新法无关。且自农学院建立以来,各地粮产增加不少,尤其抗旱稻种推广后,旱灾之年仍保粮食充足。若仅因一次遭人陷害就废除农学院,实乃因噎废食,大衍之损也!"
太后脸色一沉:"赵尚书,你可知丽妃为何要陷害农学院?还不是因为农学院动了某些人的奶酪,违背祖制所致?"
赵明远不卑不亢:"回太后娘娘,臣以为,丽妃之所以要陷害农学院,正是因为她与江南盐帮勾结,担心农学院推广的改革会动摇盐帮利益。这与祖制无关,纯属徇私舞弊。"
"放肆!"太后勃然变色,"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拿不出证据就妄言丽妃勾结盐帮,这是在诋毁后宫,污蔑哀家眼光不明!"
殿内气氛骤然紧张。苏锦绣见机出列,行礼道:"太后娘娘息怒,赵大人所言并非无据。微臣的管家周伯从江南带回确凿证据,证明丽妃确与江南盐帮勾结,意图破坏农学院。这些证据陛下已经过目,且杜万春也已供认不讳。"
"荒谬!"太后拍案而起,"一个低贱管事的口供算什么证据?丽妃自幼在宫中长大,怎会与江南盐帮有瓜葛?这分明是栽赃陷害!"
萧承煜终于开口:"母后,此事朕已亲自查证,确有其事。丽妃确实指使杜万春在粮食中下毒,意图陷害农学院。至于她与江南盐帮的勾结,证据确凿,不容置疑。"
太后闻言一愣,显然没料到皇帝会如此明确表态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自镇定:"即便如此,农学院的设立仍有违祖制。历朝历代,农事皆由农部主管,从未有过单独设学院之事。这种背离祖宗之法的举措,实在不该继续。"
礼部尚书立刻附和:"太后娘娘明察秋毫!祖宗之法不可废,农学院实乃离经叛道,有违礼法!"
眼见争执愈发激烈,萧承煜突然站起身来,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:"够了!"
满朝文武顿时噤声。萧承煜缓步走下御座,目光扫过众臣:"农学院一事,朕意已决。不仅不会废除,还要扩大规模,在各州府设立分院。"
太后惊愕不已:"陛下!这..."
萧承煜转向太后,声音虽柔和但不容置疑:"母后,农学院关乎国计民生。自设立以来,已培养出数百农技人才,推广的新农法使粮产提高三成有余。前年旱灾,若非农学院的抗旱稻种,恐怕北方百姓已饿殍遍野。这等利国利民之举,怎可因一己私见而废除?"
殿中一片寂静,无人敢言。萧承煜继续道:"至于祖制一说,朕要问,哪朝哪代的祖制规定不可设农学院?历代明君皆知民以食为天,为解决百姓温饱,设立农学院有何不可?若拘泥于所谓祖制而眼睁睁看着百姓挨饿,这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!"
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,震慑了满朝文武。太后脸色变了又变,但在皇帝如此明确的态度下,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萧承煜环视朝臣:"朕已决定,农学院不仅要继续,还要加大支持力度。同时,彻查丽妃一案,严惩所有同谋,绝不姑息。农业乃国之根本,任何人胆敢阻挠农业改革,皆是与朕为敌,与天下百姓为敌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