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低低一笑，翻开报告扫了一眼，随手丢在桌上，语气淡淡：“知道了。”
助理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轻声说道：“您真的不打算离开B市吗？”
顾衍没有回答，只是抬起手腕，看了一眼时间，忽然起身，拿起外套走向门口。
助理愣了一下，连忙问道：“顾先生，您去哪？”
顾衍顿住脚步，缓缓吐出两个字：“军区。”
军区外，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，秦婉柔站在一旁，静静地望着远方，神色平静无波。
她知道他会来。
从刘洋告诉她消息的那一刻，她就知道，顾衍一定会来找她。
果然，不到半个小时，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军区门口。
顾衍从车上下来，依旧是熟悉的西装，熟悉的冷峻面容，可他的眼神里，却多了一份沉寂的疲惫。
两人隔着数米的距离对视，谁都没有先开口，气氛沉默而压抑。
“你要走了吗？”最终，顾衍低低开口，嗓音沙哑。
秦婉柔微微一顿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，声音平静：“是。”
顾衍苦笑了一下，眼底的痛楚几乎藏不住：“你就这么……彻底切断一切？”
秦婉柔的手指微微收紧，指尖泛白，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，缓缓道：“顾衍，顾家已经覆灭，你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顾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，声音压低，“你呢？你就可以这么洒脱地离开？”
秦婉柔的心脏猛地一颤，却依旧逼迫自已冷静：“我是军人，任务结束，我就该回归我的岗位。”
顾衍看着她，眼底的痛楚愈发明显，低声质问：“所以，这一切……对你来说，真的什么都不算吗？”
秦婉柔没有回答，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最终缓缓转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她不能回头，她的选择已经做出。
可就在她迈出第三步时，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身后响起，带着一丝嘶哑的疲惫：“秦婉柔。”
她的步子顿住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“再见。”
顾衍的声音很轻，仿佛带着某种决绝。
秦婉柔闭了闭眼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最终，她还是没有回头，快步走向军区大门，消失在他的视线里。
顾衍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，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撕裂，可最终，他还是笑了。
笑得苦涩，笑得绝望。
他知道，他们之间，真的结束了。
第094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