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睫毛颤了颤,心里咯噔一下,就这表情,难不成真遇到杨铭了?
书中没有提起过二人,不过,倒是隐晦地提过一句,裴沐回乡拜祭母亲时,坟前有祭品。
如此想来,是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意的,否则谢慧敏也不能挑唆成功。
“怎么,有他的消息要告诉我啊?”
“若是呢!”裴恒眉色深了几分,一张脸上都写着在意二字。
“那我们就一起拜访啊,我和他认识多年,如今都在京城,怎么也算他乡遇故知了。”谢昭昭语气轻松。
不过,用词却也是用了心的。
否则今晚只怕醋坛子要打翻了。
“谢昭昭,”裴恒抱着谢昭昭腰的手用力了几分,“你怎么这般没心没肺。”
像是一阵风吹过就走,哪管水中的涟漪。
裴恒这一声谓叹不知是心酸多些还是宠溺多些。
“那你是想我对他有情有义还是对你和沐儿抛夫弃子,裴毅之,你不会自己有什么想法就来倒打一耙吧,老实交代!”
谢昭昭手指捏着他的下巴,好整以瑕的看着他,掌握了主动权。
“我没有!”裴恒盯着她眼睛。
“你说没有就没有,我说什么你都不信,少把你刑讯逼供的那一套拿家里,以后不许吃这些陈年老醋,否则,我就把你的茶换成陈醋,爱喝就让你喝个够。”
谢昭昭坐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气势十足。
这才是谈判的姿势嘛。
可谢昭昭也只得意了一瞬,就被裴恒反客为主了。
“是我错了,”裴恒在她唇瓣轻轻亲了下才道,“夫人饶恕。”
他是无意中看到了名册上的名字,后又查了籍贯,的确是那个杨铭。
不到半日听风便把他的消息查得明白。
五年前他从边城进京科考,途经中州,正赶上当地闹鼠疫,他不幸染上。
这一耽误就是大半年,误了科考,身上的银子也花光了。
他这一路走到京城的确不易。
不过,便是如此艰难,他也没有失读书人的风骨。
半年多前到的京城,经朋友介绍在范家的族学教几位郎君读书。
其实,他在范家见过杨铭。
只是,那时他并不知那人便是他。
如从书卷中走出的文人雅士,一副读书人的好面相,也怪不得昭昭会念念不忘。
“青梅竹马的情意又如何,你同婉宁县主一样青梅竹马甚至谈及婚嫁,现在呢?”谢昭昭目光幽幽,“谁没有个少年时,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你,以后也会是你。”
就算是原主真真切切地喜欢着,那也不重要了,她不是原主。
谢昭昭低头,一点点描摹他的唇瓣:“裴恒,我们要好好过日子,否则对不起我们心口挨的那一剑。”
他们的余生是九死一生换来的,怎么能轻易辜负。
……
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,雪停的那日,裴恒兑现诺言,带母子二人狩猎。
顺便去庄子住些时日。
青雾公主的事,该做的已经做了,如今剩下的便是让皇上决断了。
便是皇上对南疆有所图,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大齐内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