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文三小姐在崇恩寺内为宋老夫人祈福,待了十日左右。”
奚衍不语,只是摆了摆手让暗羽离开。
“属下遵命。”
暗羽一挥披风,瞬间消失在了奚衍面前。
奚衍捏着手指间的白玉棋子,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入墨玉棋子之中。
但这枚看似不起眼的白玉棋子,却联通了一整条棋路,将这残局盘活了!
“云山岫,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。”
夏日的气温已然温暖起来,但奚衍的语气却让这片空气都如同淬了冰一般。
一道轻佻的男声在树梢间响起。
“呦,你可算是想到我了。”
……
文鸯难得过了一天轻松日子,今天就再次被文珩川叫到了祠堂。
“文鸯,跪下!”
文鸯干脆利落地跪下,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。
文珩川站在她身边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“当着祖宗的面,你可知罪?”
“我何罪之有?怎么在你眼里,我永远都在犯罪?我这么罪孽深重,官府怎么不来抓我进大牢呢?”
文鸯讽刺地看向他,只觉得文珩川脑子有病。
“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!我问你,你是从什么地方上的九雍王的车队!”
文珩川的眼睛气得通红,他万万想不到,来寻亲的人竟然有可能是句弥国的探子!
若不是婉儿告诉他,他甚至都还被蒙在鼓里!
“大哥,你不知道,鸯儿妹妹还是跟着九雍王的车队进了业都,她一句路风尘仆仆,若不是能够半路搭上从麓丹回来的质子使团,恐怕到业都就遥遥无期了。”
“大哥,你应该再给鸯儿妹妹一点耐心,婉儿相信,她不是坏人的。”
而常年征战边关的文珩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。
“你是说,她是搭乘了质子使团才进了业都?”
文芝婉连忙为文鸯辩驳,“鸯儿妹妹自己也说过,她是顺路搭了殿下的车才进业都的,不过是顺路而已。”
说到这里,文珩川一下子警觉了起来,他毫不犹豫地通知文鸯让她到祠堂来,他要让文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说出真话!
“文鸯,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说实话,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。”
文鸯感到心口抽痛,痛苦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。
前世濒死之际,文珩川也是用这样的语气来逼问她。
只因文芝婉模棱两可的两句话,就将她定义为突厥暗探,彻底判了死刑。
重生后的文鸯其实很清楚,文珩川要的不是真相,他只要一个借口。
一个惩罚文鸯的借口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文珩川耳边响起,他的头被打得歪了歪,双眼发直。
直到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时,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文鸯做了什么。
文鸯扇了他一巴掌。
文珩川紧紧咬住后槽牙,起身就从身后拿出了一根沾满污血的军棍。
“很好,以军律处罚,本将军至少打你三十军棍!”
“川儿!不要啊!”
裘氏听闻文珩川将文鸯叫到了祠堂,顿感不妙,连忙赶到了祠堂外,正正好见到文珩川高举军棍,眼看着就要落到文鸯身上。
然而,文鸯却不躲不避,只是眼神坦然地看向列祖列宗的牌位。
“我文家世代傲骨,宁折不弯!”
说着,她弯腰,深深地拜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