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珩川现在是家里的中心,他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向了文鸯身上。
文鸯不慌不忙地起身,行了一个标准的平礼,不卑不亢地开口。
“文鸯见过大哥。”
“嗤!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大哥。”
文珩川冷嗤一声,丝毫没有把文鸯放在眼里。
裘氏见两人的情况不对,立刻出来打圆场。
“哪有担得起担不起这一说,鸯儿也是你亲妹妹,川儿你可不能顾此失彼了。”
这话分明是将文鸯和文芝婉放在同一位置上,一碗水端的平平的,但总有人不满意要出来挑事。
文芝婉轻叹一口气,露出勉为其难的微笑。
“实不相瞒,大哥,这位鸯儿妹妹才是你亲妹妹,至于婉儿…唉…”
文致远本来还想说什么,文芝婉这一声叹息成功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走。
“婉儿可千万不能这样自怨自艾,你是家里的亲女儿这件事绝对不会变,不信你问问你娘、你祖母。”
两位女性都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。
而文芝婉没有感到任何宽慰,依然是那副恹恹的样子。
文珩川一听家里人的对话,就明白了文芝婉信中说的究竟是何缘由了。
「大哥莫要因为婉儿生气,婉儿相信,父亲母亲会将婉儿视为亲生的。」
可他们这幅样子,哪里是把婉儿当作亲生女儿的样子?
分明是偏宠那文鸯!
文珩川垂眸,面无表情地思索片刻,再抬眸,眼中已是一片冰冷。
“我在回都路上听闻,文四小姐与九雍王来往甚密,而父亲有意将你许配给他,可有此事?” 文鸯第一个想法是震惊于文珩川的信息来源,但随即又放缓了紧绷的神经。
她与殿下的相处时间甚短,而众人皆知的交往也只有及笄礼送她一次六花钿冠,而后去为他诊疗了三日。
任谁说起,她们都是无可指摘的清白。
“鸯儿谨记父亲的嘱咐,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,非鸯儿自己做主。”
文珩川要的就是她这句话。
“可以,那依循旧则,也该由你与柴玉成婚,可这婚约偏偏落到了婉儿身上,所以你就心生记恨,直接将她逼迫得远走佛寺!”
文鸯抬眼,面色平静地看向他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文珩川这就来了。
犹记前世,文珩川也是这样凯旋而归,回来的第一时刻就是要治她的罪。
文鸯听闻他是最是非分明之人,原以为他会平衡自己与文芝婉之间的事,却发现,他在文芝婉面前,永远第一选择她。
同样的傍晚,同样在正厅,同样的位子,文珩川也说出了同样的话。
文珩川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文鸯。
文鸯亦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。
“文氏女鸯,不孝父母、目无兄姐、不护亲族,以致亲姐离家,险些害死洪三姑娘洪祯,自今日起…罚跪祠堂七日!”
文珩川一字一句地给文鸯下着判词。
“若有再犯,军法处置!”
文鸯学着他的样子,冷嗤一声,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。
哪怕比他矮一头,文鸯的气势依然不输。
她也以同样高傲的语气回应他。
“我要说,不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