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。
原本英姿勃发的青春少年郎,转眼间就长成了沙场凯旋而归的沉稳将军。
文珩川一身银铠锃亮,南方战场的阴雨没有给他带来阴霾,而是多了坚毅和忍耐。
他将长枪放在地上,单膝跪地。
“儿子不负父亲母亲的期望,峡鹭城大捷!”
同样的消息早在一时辰前就已经传到了宫中,建成帝龙心大悦!
“文珩川,这一次你表现得很好!若不是你孤身取了那峡鹭城城主的首级,恐怕不会这么快结束战事!你,大功一件!”
周围几个老将都向他投去了鼓励的眼神,文珩川不忘面圣礼仪,立刻单膝跪地抱拳向建成帝行礼。
“陛下谬赞!卑职心向大越,万死不辞!”
“好!我大越有你这等好男儿镇守边关,必然让那些突厥人秋毫无犯!”
建成帝这句已经将文珩川的未来敲定,文珩川没有反驳,只沉声应答。
“是!”
“不错不错,既如此,那朕也得考虑考虑世袭罔替的事了。”
文珩川将建成帝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文致远,听得他拍着大腿连说三个“好”字。
“既然陛下重提了世袭罔替,那就说明他有此意。川儿,你真是爹的好儿子啊!”
文致远大力拍着文珩川的肩膀,然而对方早已不是年轻小子,他如今虽然坐在国公府的上位,却依旧是一副沉稳的神态。
文昭恪看着哥哥的样子,说不嫉妒是假的,明明同为国公府嫡子,差别却如此之大。
哥哥可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,而他却只能自小男扮女装深藏内宅中。
尤其是现在站在一起,对比得更惨烈了。
正当文昭恪心情低落时,一只细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。
但耳边却响起了文鸯的声音。
“既然知道自己不如别人,光在那里难受又有什么用。”
文昭恪的目光从衣袖上文芝婉的手,转而对上文鸯那双清凌凌的眼睛。
“我听闻你擅女红,想来字也写得不错,不如你去读书习字,能考取个功名也好。读书毕竟能明理。”
文鸯的话果不其然遭到了文芝婉的反驳。
“鸯儿,你别对二哥太过于苛刻。”
文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奇怪吗?我看那些世家公子不都这么过来的?如果这都叫做苛刻的话,那天下也不必有读书人了。”
文昭恪怔住,他没想到文鸯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。
她受了这么大的挫折之后,好像成长了许多。
“我…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文芝婉被辩得哑口无言,只能咬着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文珩川。
文珩川注意这边很久了。
自从文芝婉给他写信控诉自己受到文鸯的欺负后,回府的他一直在默默观察文鸯。
这个小姑娘长相清纯,但掩盖不住她眉眼间的傲气,明显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。
若是作为外人,他肯定不会说三道四,但作为他的家人,他绝不容许这样的搅事精在家里为非作恶!
“你,就是文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