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致远思虑片刻,还是接受了金大夫的建议。
文国公府的豪华马车停在了一间古朴的药店前,门头上挂着一块老旧的牌子,上面写着端庄的三个大字——《回春堂》。
文致远下车,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衣袍,昂首阔步踏入回春堂内。
眼尖的掌柜一见他来,立刻堆满笑容上前迎接。
“哎呦,不知是哪位贵客前来,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!请问尊驾贵姓?”
文致远将手背向身后,倨傲地回答他。
“吾乃文国公。”
掌柜听到了“文”这个姓氏,有些怔愣,但他迅速反应了回来,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。
“哎呦!原来是国公爷文大人!久仰久仰!不知您来小店是看诊还是抓药?”
文致远清了清嗓子,斜着眼看他。
“本侯听闻,你店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夫,叫什么‘照姑’对吗?”
掌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“哦哦,您说的应该是照姑。真不巧啊,她最近不接待新病人,要不您改日再来?”
文致远横眉,冷眼瞪向掌柜。
“改日?我女儿的性命危在旦夕,她说没空就没空?你去把这个什么照姑给我叫下来,不管看得好看不好,我都给她五十两白银!”
掌柜十分为难,他看了看楼上,又看了看此时正发怒的文致远。
“这……小人只能替您去问问,照姑她同不同意,实在不是小人能左右的!”
两边他都得罪不起,正当他为难之时,楼梯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。
文致远抬头,直直地对上一双浑浊而凌厉的眼睛。
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花白老太,她呵呵笑了两声,声音却阴冷嘶哑。
“哼,是谁这么有闲工夫,打扰了老婆子我的太平日子?”
掌柜一见她来,顿时大松一口气。
“照姑,您可算下来了。这位是文国公府的国公爷,他想来请您去看诊。”
照姑听完,只是挑了挑眉。
文鸯那丫头的亲爹果然求到她这来了,看来前些日子认识的那个小金,还是会介绍人的。
不过,她心中有气,可不能轻易答应他。
“哼,我当是谁呢。原来是文国公大驾光临。老婆子我可受不起您这礼遇,还请回吧。”
说着,她就转过身,慢悠悠地踏上台阶。
“等等!”
文致远大手一挥,立刻有小厮将一个箱子抱了进来,他一打开,都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照姑不为所动,依然继续向楼上走。
“您先看看这银子,若不满意还可再加一些。若非我女鸯儿性命垂危,至今昏迷不醒,我是不会过来求人的!”
听到熟悉的名字,照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,她转头,沙哑的声音自喉中响起。
“你说的,是谁?”
文致远一愣,重复地回答。
“我的四女儿,文鸯。”
他不知照姑何意,但却看到她咧开嘴角,露出堪称可怖的笑容。
“一百两白银,我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