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龄连续几次想要上前去抢图鉴,都被张延龄扯了回来。
他体格干瘦,身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,自然挣不过张延龄,几次无果后,直接一屁股拍在了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:
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摊上你这么个弟弟!那可是三百两啊!咱一分钱都没有!这日子可怎么过啊!”
“大哥!”
见到张鹤龄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了,张延龄眉头皱得更甚了,他微攥着拳头,看了看四周那些勾头打量过来的百姓,脸上阵阵发烧。
感觉丢人丢到了极点。
只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他沉默着看了张鹤龄良久,见张鹤龄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,不由向前跺了两步:
“哥...你忘了咱们是怎么到得如今这般地步的了么....姐...”
他话尚未说完,地上一个劲儿叫嚷打滚儿的张鹤龄,哭得声势更加浩大起来,张延龄一时都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。
张鹤龄叫嚷道:
“还不是你这个败家玩意儿!我就让你给我出口气!谁让你打锦衣卫的?!谁让你拆人家屋子的?!咱讹点钱不好吗?!”
张鹤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,直接便堂而皇之地这么大庭广众的叫喊了出来,他见张延龄默不作声,不依不饶道:
“家败了....家败了啊!就是因为你这个不知轻重的败家子啊!”
远处好奇凑过来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,都在好奇的打量着地上不停打滚儿的张鹤龄与张延龄。
张延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身形都有些打晃。
身边的喵喵见状,连忙凑到了他身边,有些担忧的扶住了他的裤子。
“我...我没事...喵喵....”
张延龄深深呼了口气,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地上的张鹤龄,转身直接走向远处的项姿禅。
“你....你不管你哥,来我这里干什么...”
项姿禅见张延龄的状态貌似不大对,不由又往后退了退。
他眼睛有些忌惮的越过张延龄,看到了那一队正往这边赶来的护城兵卒,心中寻思着要不要赶紧风紧扯呼。
张延龄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项姿禅,又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了看那群扑过来的巡城兵卒,深出一口气,从衣兜中取了一颗精灵球,塞到了项姿禅的手中。
项姿禅眸中烁烁,看了看手中的精灵球,微微掂了掂,感觉有些分量,手指轻轻一点,红光射出,一只一尺高的棕色小脑袋从地上钻出,眨了眨绿豆大的小眼睛,不解的打量起张延龄和项姿禅。
“湫湫?”
地鼠欢快的眯着眼睛,钻到张延龄面前,用圆圆的小脑袋蹭了蹭张延龄的裤脚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项姿禅微微蹙眉,盯着面前正摩挲着地鼠脑袋的张延龄,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。
“二爷怕是没法信守承诺带你去抓精灵了,这个小家伙送给你,你自己去捉取吧....”
“湫...”
项姿禅还未有反应,脚下的小地鼠却是发出了一声呢喃。
张延龄原本正揉着地鼠的小脑袋,半蹲在地,和项姿禅交谈。
听到这一声叫声,不由低下头,却见刚刚还极其欢快的地鼠,此时正浑身打着颤,它似乎是有些胆怯,很是惊慌。
它不知所措的不停摩挲着张延龄的裤脚,口中‘湫湫’叫个不停。
似乎是想要抱紧张延龄,但地鼠没有手脚,就连嘴巴也是极小,根本无法抓住张延龄。
“喵....”
喵喵站立在张延龄身侧,看着迷茫慌乱的地鼠,又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训练家。
地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为什么主人要把它送人呢?
张延龄见状,不由低下头,看了看地上的地鼠,见它表现的极其惊慌,连忙再次伸手,好好的抚了抚它的小脑袋。
他一共有三只地鼠,三只长得都几乎一模一样,但也又各不一样。
虽说他所有的精灵都很听话,但是精灵毕竟也是有智慧的,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,也各有各的性格。
眼前这只地鼠便是他所有宝可梦里最温顺、最听话、最不调皮的那一个。
张延龄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小地鼠的脑袋,温声缓缓道:
“之前二爷答应了这个人,要帮他捉两只宝可梦,但是二爷现在有些事情,需要出一趟远门,你可以帮二爷陪着他...给他捉些宝可梦吗?”
随着张延龄的抚摸,地鼠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了下来,它眼中的慌乱逐渐消减,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向张延龄,又是‘湫湫’叫了两声。
“啊?”
张延龄听不懂宝可梦的语言,虽说相处的时间久了,大体的意思可以猜出来,却并不能完全和它们沟通顺畅,他只能半猜半解道:
“放心吧,二爷会回来接你的,它们都太贪玩了,这事情交给它们我不太放心....”
“喵呜!”
喵喵听了张延龄的话,在旁边不满的叫了一声,随即,扬了扬自己的小爪子,又是‘喵喵喵’的连番叫唤着,每每叫唤便挥动着利爪,带出道道寒芒。
“呵呵...”
张延龄见状不由失笑。
全身钻在土里,仅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地鼠听了喵喵不满的叫唤,微微歪了歪头。
脸上的慌张也终于是一扫而散了,身子也不再颤抖,它转首望了望张延龄,又看了看旁边正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和张延龄的项姿禅,神情有些低落的叫道:
“湫湫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