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只送给她的兔子跑回来了。
嘴里还叼着一根用细绳串起来的银饰,像是戴头上的。
兔子把它放在迟晚深面前。
迟晚深静静地看着它:“给我的?”
兔子不置可否。
良久之后,迟晚深才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,饶了她吧。”
暗杀一事被宋时宜发现端倪,转头就和迟晚深吵起来了:“谁让你动手的?”
迟晚深:“杀了她,凌衡渊就没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宋时宜气极了:“本公主的事与你何干?他凌衡渊喜欢谁与你又有何干?你这样打着本公主的名头,去做这些事情,你、你、让你背的那些书都被狗吃了?!”
迟晚深张嘴想说话。
却被宋时宜打断:“若是陈悦己真死在你手上,本公主第一个杀了你。”
彼时宋时宜和迟晚深早已在回北阴的路上,宋时宜想带这迟晚深请罪一事,只能搁置下来。
而回了北阴不久,北阴皇帝便驾崩了。
从那之后,迟晚深便开始把持朝政,手把手教导小皇帝一些朝政上的事。
而宋时宜与迟晚深的关系好像从那时开始就变僵了。
而迟晚深太忙了,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。
南阳农业慢慢赶超北阴,新帝刚刚登基朝政不稳……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。
陈悦己答应给迟晚深的图纸他终于拿到了,而随之而来的却是陈悦己的死讯。
迟晚深提笔的手顿了顿,底下的人还说,在陈悦己临死之前,曾说过心悦他的话。
迟晚深笑了。
他才不信她的鬼话。
迟晚深以为再也见不到陈悦己了。
没想到,她居然换了一个样子,出现在他眼前。
妖女。
他想。
杀了吧。
可他还是心软了。
迟晚深竟可笑地认为她重活以后,定是专门为他而来的。
不杀了,那便为他所用吧。
她治好了他的手臂,那双被老摄政王整废的手臂。
他很开心。
她还算有点用。
换了一副样子,倒真是比之前好看了些。
她很厉害,那么大一个水坝,她一人就能画出来。
她那论及精美器具的表情,当真是自信极了。
还有她认真的模样,担忧的模样,开心的模样……竟就这般轻易扰乱迟晚深的心绪。
国师有点碍眼。
他占据了陈悦己太多的视线。
但迟晚深喜欢抢,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靠他自己抢回来的。
一个陈悦己而已,他不信自己抢不走。
迟晚深费尽心思,把县主的名头安在她身上,那样她就可以嫁给他了。
她说她心悦他的话,迟晚深可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陈悦己很喜欢猫。
你问迟晚深怎么知道的。
狸花早已被他策反,每日都可以从狸花口中知晓陈悦己在府中做了些什么事。
迟晚深将陈悦己请入府中,带她看他养的那群猫猫,陈悦己果然很开心。
只是为何她认不出来,他头上戴的那串银饰,其实就是她送的。
认不出来没关系。
迟晚深也做了一串银饰送给她。
她喜欢他做的就好了。
陈悦己好像不喜欢上朝当官。
她没有兴致。
还有那群老顽固,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她。
迟晚深想,只要嫁给他了,他们就什么都不敢说了。
可是凌衡渊来了,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不怀好意。
果然,他点名道姓想要求娶陈悦己。
看来也是认出陈悦己了。
让迟晚深开心的是,她拒绝了。
迟晚深笑着看热闹。
有些酸,但陈悦己果然为他而来。
迟晚深这些天最爱看的场景就是陈悦己花样拒绝凌衡渊。
特别是那根簪子扎进去的时候,迟晚深很兴奋。
这样凌衡渊就不会缠着了吧。
可这群老臣实属碍眼,害得她将县主一位拱手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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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没关系那只是一个虚位。
宋时宜带了一个男子回朝,陈悦己来了。
迟晚深早就看出来她是来看热闹的。
她这么傻,居然还觉得他喜欢宋时宜。
迟晚深笑她幼稚。
看着凌衡渊大婚,迟晚深心痒痒,开始想象自己与陈悦己的婚事。
一定很美好。
可是陈悦己却不见了。
迟晚深慌了。
他立马派人去找。
整整三天,她杳无音讯。
迟晚深以为她是自己跑了,想着等她回来自己一定要将她绑住,永远都只能在他身边跑不了。
看到陈悦己自己画的那个图纸时,迟晚深深知她一定不会自己离开。
她现在有危险。
这三天,迟晚深吃不进也睡不着,鬼才知道他听到宋时宜说陈悦己找到了后,他有多激动。
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,但扇在江予辰脸上的力度却不减。
看着她掉泪,迟晚深心里狠狠揪了一下。
她说完后绝情转身。
迟晚深忽然觉得,若是自己强迫她做些什么,恐怕也只会让两人越离越远。
那便不逼紧了,让她一个人缓缓。
这一缓,就等来了她的辞呈。
迟晚深内心发笑。
但她所说的并无道理,北阴朝堂上对于女子入朝为官一事,甚是抵触。
她早就受了不知多少的委屈。
那就先放她走吧。
等他处理好朝堂之事,再无人反对女子入朝为官,那样,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回来。
可是以他一人之力众排非议,是困难的,他为此也受到许多官员的谴责。幸而小皇帝是他教出来的,至少无人敢违抗皇命。
迟晚深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陈悦己。
底下的人说,她在边境过得很好。
她似乎,不会再回来了。
那群陈悦己收养的小猫是他送去的,这样,就相当于他陪在她身边了。
迟晚深永远都忘不了陈悦己此前看到那群流浪猫的表情,惊讶又欣喜,连带着眼神都温柔了。
他想,那一刻,他们定然是心意相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