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着熬好的汤药一口一口给她喂着。
宋时宜喝着药嘴也没闲着:“怎么这么苦?”
我:“良药苦口利于病,长公主慢些喝。”
宋时宜:“等喝完本宫就出去。”
我拦住她:“不行,长公主得躺几日。”
宋时宜:“本宫可没那么脆弱。”
“长公主躺好吧,说什么我都不会让您出去的。”
宋时宜:“你怎的和国师一样执拗?”
我纠正:“我没国师大人拗。”
宋时宜实在出不去,索性躺好不说话了,累了那么多天,不一会她就闭眼入睡了。
虽然援物到了,但外头病倒的士兵越来越多,瘟疫的解药配方迟迟没有制出来,百姓自然是恐慌的。
雨也没停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。
这日,郎中突然找到我说,要我赶紧去趟国师大人那边。
我见事情紧急,便赶忙去了。
见江予辰躺在床上脸颊发红,我内心一咯噔。
大夫让我戴好面纱,我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大夫道:“昨日谁也拦不住国师大人,大人去病人处走了一遭,回来便开始发热,昏迷不醒,见大人一直唤着姑娘的名字,便将姑娘喊来了。”
郎中道:“大人前几日本就有病在身,不宜过度劳累,谁想大人谁的话也不听……成了这样。”
看着江予辰躺着,我真又气又心疼,他倒是逞强倒下了,留下我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做什么?
干等着吗?
不顾其他人反对,我坚持留下来照顾江予辰,只是宋时宜那边,恐怕得重新找个人了。
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在同江予辰赌气,想着若是真染上了瘟疫也好,试药这事自然而然又可以交给我了。
“若是早点让我试药,倒也不会出现你倒下的事情。”
我戳着他的脸,也只有这时候我才敢这么放肆。
看着桌上一堆我认不全的药材,又是狠狠地叹了一口气,还是先照顾好江予辰吧。
晚上我靠在床边就睡着了,被江予辰的说话声叫醒。
“安屏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原来大夫说的他一直在唤我的名字不是在诓我。
我凑近着想听听他在说什么。
他只是在呢喃着:“不要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他抓着我的手,握得很紧。
我轻轻安抚他,用热毛巾擦干他额上的汗,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,这么害怕。
平日里他面容清淡,也怕只是自己憋着情绪,暗暗消化。
他说看到我在身旁就不会难受,可是为了不让我试药,将我赶走。
他难不难受我不知道,反正我很难受。
我讨厌他将我置身事外,无疑不是在表示,我于他来说,并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。
再次醒来是被外头的日光晃醒的,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,居然看到江予辰披着白色外衣在桌前制药。
我呆呆地看着他,他的衣摆随着动作微动,加之他脸上的病色,好似一弯要即将消失的弯月。
“醒了?”
江予辰看到了我。
我这才发觉这不是做梦,是该醒了。江予辰一个病号都比我醒得早,再睡下去良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