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夫看见他们的时候满脸诧异,久久不能回神。
最终,腾出来一间房,他们住了下来。
次日。
“不是个好天气。”言纾面色沉沉的看着窗外,阴云密布,狂风乍起。
风,带动空气,可以将病毒传播的更远。
言纾合上窗子,拿着药箱下楼。遇见柳大夫后,他问道:“昨日试药的几位病人在哪?带我去看看。”
进了一间厢房,言纾和柳大夫皆是一怔。
言纾死死地皱着眉,提着药箱的手用力到泛白。
柳大夫慌慌张张的跑过去,给闭着眼的几位病人探了探鼻息,然后松口气,“还有气,还有气。”
言纾却没有因为这句话放松下来,一言不发的走过去,挨个检查了一番他们的状态,神色晦暗不明。
柳大夫也没好到哪去,苦思冥想道:“怎么会呢?昨晚我来看他们时,他们还恢复了不少,怎么今日脉搏又变得弱细无力了?”
他说完,抬起眼觑了下言纾的脸色,安慰道:“还保了条命,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言纾摇摇头,嘴角微微上扬,“不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很不错,”言纾打开药箱,取出一套银针,针尖冷光倒映在他黑色瞳孔中,显得有些冷漠,“是很好。”
柳大夫还没摸清什么意思,就看见言纾已经将银针插入了一位病人的穴脉之中。
他张着嘴看言纾动作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屋里燃着的驱瘟香烧到了末尾。
一滴冷汗陡然从言纾头上压了下来,没入白色衣襟之中。
他缓缓平息,收手后站起来快速道:“躲远点。”
柳大夫:“啥?”
“噗——”
原先闭着眼的病人浑身银针,此刻倏地睁开了眼喷出一口污血,柳大夫躲得慢了些,脚上被染上了点点黑色血迹。
但他顾不得心疼鞋了,反正这些日子浑身上下哪哪都是脏污,他盯着病人喷出污血之后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,激动到说不出话来。
言纾上前又给这个病人诊了诊脉,笑道:“他没事了。”
一扭头对上柳大夫想问不知从哪问起的表情,言纾解释道:“柳大夫,我们与其他几位太医都被惯性思维影响了。”
柳大夫啊一声,“什么叫惯性思维?”
“呃……”言纾拿起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,“就是我们习惯了这么想,没学会打破常规。”
柳大夫还是一脸懵,但他瞥见那位病人张嘴,眼疾手快的从桌上倒了杯水送过去,“慢慢喝,慢慢喝。”
言纾没有阻拦,继续道:“还记得这位病人是哪个阶段吗?”
柳大夫摸着下巴嘶了一声,忽然一拍手,“是昨天从街上拉来的!”
真是奇了怪了,明明该是最不容易被救活的人,却先一步好了起来。
言纾只道:“街上那些,我们都以为他们气血两空,救不回来了。却没想到,他们只是气滞血瘀。”
“不可能,”柳大夫摇摇头,“气滞血瘀我还是能诊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