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张她想念了许多个夜晚的脸。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,他能从天而降,救赎自己。
可也是这个人,将自己毫不留情地推进了深渊。自己现在的下场,与他的无情逃不了关系。
她不知道,自己是否应当呼救,只眼巴巴地瞪着面前的战北宸。
战北宸悬着的心逐渐放下,沉声道:“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。”
卫婉莹很害怕,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假如,战承浔知道,战北宸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马车里,不知道他会如何虐待自己。
这是一种深刻在骨子里的恐惧,她慌乱地朝着车外看了一眼,压低了声音:“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,你赶紧走吧!”
战北宸不肯离开:“我想问你几句话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可惜晚了,我给过你机会,可惜被你狠狠地践踏,不屑一顾。你还有脸来找我?”
战北宸默了默,他想转身就走,可是为了沈清歌,他又不得不选择留下。
“这个案子你知道,清歌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那又如何?你该不会以为,我会帮她吧?我巴不得她死在我的面前。”
战北宸抿抿唇,他敏感地发现,卫婉莹有点变了,她不再在自己面前扮演柔弱无助而又单纯良善的形象,猛然撕下这层伪装,变得有些陌生。
他不得不改变了原定的策略:“是你诬陷她是不是?”
卫婉莹望着他,有些受伤:“在你的心里,我就那么卑鄙阴狠吗?”
“否则你如何知道关于失踪婴儿的案子?你还试图借此与我谈条件,被我拒绝之后,就恼羞成怒。”
若非二人现在马车之中,担心被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卫听到,卫婉莹真想仰天大笑,发泄自己心里的不忿。
她紧咬着牙根:“你看我如今这水深火热的样子,像是能呼风唤雨,为非作歹吗?我还不至于这样丧心病狂,挖心入药,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。”
“谁挖心入药?”战北宸追问。
卫婉莹一噎:“难道沈清歌不是挖心入药吗?”
“你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,更不可能挖心入药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“想知道吗?”卫婉莹挑眉,带着挑衅。
战北宸没说话。
卫婉莹向着他靠近一些,几乎呼吸可闻。
“我给你指点两条明路,可以救出沈清歌。”
“什么路?”
“其一,你可以向着战承浔投降,做他的一条走狗,不与穆家人为敌,那样,他或许开恩饶过沈清歌,替她开罪。”
战北宸并未否定,而是问她:“另一条呢?”
“另外一条,”卫婉莹原本毫无光彩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得意,声音压得更加低:“只要你愿意娶我,我可以帮你,揭发战承浔,救出沈清歌,咱们两人双宿双飞。怎么样?”
“不怎么样,”战北宸一口回绝了:“两条路,我都不想选。”
卫婉莹认真地盯着他,看了良久,这才微勾起唇,咄咄逼人地问了一句:“你可想好了。若是拒绝了我,她沈清歌必死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