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公婆二人是被活活地烧死在热炕上的。也就是说,大火燃起,二人都没有觉察,完全丧失了逃生的时机。”
“那他又怎么会怀疑,这被烧死的女尸并非童养媳本人?”
“九哥觉得案子有疑点,自然就要传唤左邻右舍询问案发之时的情况。了解起火原因,看是否有仇家故意纵火。
本来,这童养媳与长工私通一事,老两口并未对外张扬,左邻右舍也不知道。
原本此案这样也就可以结案了,可这公婆二人有一个娘家侄子,早就觊觎老两口的家产。
他们亲儿子死后,这娘家子侄就心怀不轨,盯准了这个童养媳,想要入赘死者家里,也好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产。
可这老翁死活瞧不上自家老伴儿这个游手好闲的侄子,不肯答应。大火之后,这侄子自然而然就对老两口生前积攒的财产比较用心。
可惜房屋地契等全都付之一炬,这倒是正常,可就连死者手上戴的金手镯都不翼而飞了,他侄子自然就起了疑心,想要刨根问底。
再加上老两口的田土零零散散,这侄子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块,就想起了这个长工,并且四处打听,找到了长工的住所。
长工已经收拾了包袱,正要跟那个童养媳远走高飞,到外地置办田地,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
童养媳惊慌地躲避起来,可侄子在长工的住处一眼就认出了童养媳落在炕头上的一根金簪子。
侄子顿时就怀疑这长工是谋财害命,于是告到了九哥跟前。
长工自然有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据,辩解这金簪子乃是死者结算给自己的工钱。
那死者侄子又一口咬定,这长工与童养媳早就有私情,并且列举了两人之间种种的暧昧不清。
九哥不肯轻信,深入追查下去,就觉得疑点越来越多,对于长工心生疑窦。
再然后,你就都知道了。你帮九哥查验了死者的身份,并非那童养媳本人。而且九哥交给你的头发,恰恰就是在长工家里的梳子上发现的,这个案子自然也就明朗了起来。
那长工虽说一开始不肯招认,但是禁不得九哥的审讯,很快就坦然招供了。如今那童养媳也被拿下大牢,等候秋后处决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若非有现代科技查验dnA,确定死者身份,这个案子还真的不好破。
童养媳虽说可怜,可悲,但也可恨。为了与那长工私奔,竟然就害死三条人命。
沈清歌轻叹一口气:“这京兆尹还真的不好当啊,一天天的,除了大案要案,还有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。难怪忙得都没有空闲休息。”
涵宝愁眉苦脸:“现在皇上又将穆家的案子交给了九哥,衙门里的案子都归我和吆五了。”
“你和吆五?”沈清歌忍俊不禁:“你俩也会破案吗?”
“不是还有九嫂你吗?”涵宝理直气壮:“九哥说了,我们有什么不懂的,就找九嫂你帮忙指点迷津。咱们三个臭皮匠,顶一个诸葛亮,绝对没有问题。”
“嘁,”沈清歌轻嗤:“我又不是衙门里的人,不拿朝廷俸禄,我干嘛要管闲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