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歌被哄,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:“那我一会儿就告诉父亲,你将我拖进水里,让我这样狼狈。”
“那我就告诉岳丈大人,我只不过亲了你一口而已,你就用簪子刺伤了我。”
“你敢!”
“你敢我就敢。”
“无耻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车夫买了衣服回来,打老远就听到两人在马车里欢快地斗嘴,像老父亲一般无奈地摇摇头,将衣服递进车厢,还细心地给沈清歌也买了一套,还有两个擦拭头发的帕子。
那么现在,问题就来了,怎么换?
孤男寡女的,总不能就在车厢里脱了衣裳穿吧?
沈清歌抱着自己那一套衣裙,麻溜地撩开车帘,就要下车。
战北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:“本王身上有伤,不方便更衣。”
沈清歌不屑地轻嗤:“拿出你刚才把我摁进水里的劲头来,就方便了。”
战北宸不甘心地嘀咕:“那伤口万一要是撕裂了,感情疼的不是你。”
沈清歌头也不回,分明就是一只大灰狼,偏偏撒娇卖萌装小白兔,我信你个鬼,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。
她径直进了绸缎庄,换好衣服出来,战北宸也已经整理完毕。
两人径直回了将军府。
沈将军已经从军营里回来,听下人说,沈明雅在侯府里又找了麻烦,沈将军跟姜氏都去了侯府。
府上只有沈清宴在,见到两人一同回府,惊讶之后,有些局促。
上前冲着战北宸行礼,赤红了脸。
战北宸上次救过沈清宴,多少还是有些印象。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舅子,战北宸还是挺客气的。
“听说你现在还在书院读书,怎么不用回去了吗?”
沈清宴看了一旁的沈清歌一眼,沈清歌方才想起父亲所托,自己还未来得及跟战北宸说。
但是现在当着沈清宴的面,她也不好问,假如战北宸拒绝的话,清宴面子上可能挂不住。
于是解释道:“清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,多住几日。”
战北宸淡淡地“喔”了一声,鼓励道:“好好读书,待到日后考取个功名,本王为你谋一份好差事。”
这话说得,很有一点当姐夫的那个味儿了。
沈清宴鼓足了勇气:“父亲说我不是读书的料,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,让我早点找个地方谋差事儿。可我不想跟着父亲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沈清宴摇头,欲言又止:“不知道。”
战北宸略一沉吟:“假如你也不想继续读书,想早点做事,明天去本王衙门里一趟,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做的差事。”
沈清宴立即喜形于色:“多谢王爷,多谢王爷。”
沈清歌没有想到,战北宸竟然这样痛快就答应了。偷偷瞧了他一眼,心里有些小欢喜。
沈清宴将战北宸让到待客厅,立即命人前往侯府叫过沈将军。
沈将军急慌慌地回来,看起来有些焦头烂额。
姜氏还留在了侯府,看来事情还没有消停。
沈清歌不用问也知道,八成是沈明雅跟那个赵三小姐又起了争执。
沈明雅依仗着沈将军如今的权势,赵三小姐依仗着自己世子妃的名头。
两人为了一个褚文靖天天斗得不可开交,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,互不相让。
大公主最初还会生气地呵斥两句,后来也懒得管了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