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歌娴熟地处理伤口,上药,包扎,然后扭脸吩咐车夫:“找处成衣店,帮你家王爷买一身衣服。”
然后递给车夫两锭银子。
扭过脸来的时候,战北宸正双目炯炯地望着她:“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气概了。”
沈清歌啐了一口,将用过的碘伏棉纱等收捡起来。
战北宸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:“你这些东西都是藏在哪里?”
沈清歌手下不停,也不惊慌:“我一个仙家,藏起来的东西能让你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夫人究竟是哪一位仙家?狐仙还是黄仙?”
“猜?”
“不好猜,倒是不如夫人给为夫生个小崽子,为夫就知道你是什么变的了。”
“狗嘴吐不出象牙,”沈清歌轻哼,自己刚才就不该可怜他:“你就不能正经点说正事儿?”
“能,”战北宸敛了嬉笑,一本正经:“你上次帮忙捉奸的那户人家,就是这个李乾吧?”
沈清歌点头:“对。”
“不知道此人是否知道三哥私下养兵之事?”
沈清歌摇摇头:“并未深交,但是看他今日奋不顾身救人,应当人品也不错,只可惜跟错了主子。”
“今日我前往守御所有大收获,只要今日你我的举动没有引起李乾等人的怀疑,应当就不会打草惊蛇。三哥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。”
“有什么收获?”
战北宸的眸子里亮晶晶的:“你要知道,私下养兵花销巨大,而三哥名下的产业收入,压根就不足以支撑他养兵的花销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他与漕运总兵勾结,贪墨漕粮?”
战北宸点头:“不错,他在利用贪墨的漕粮养兵。”
“账目上有迹可循吗?”
战北宸摇摇头:“暂时还没有证据。我刚才还听到一个秘密,关于十弟喜欢的那位花姑娘的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沈清歌着急地问。
“那位花姑娘父亲是不是因为贪墨之罪畏罪自杀的?”
“不是,”沈清歌决定实话实说:“花无箴告诉我,他父亲是被害的,绝对不可能贪墨。”
战北宸点头:“不错,漕运粮食亏空得多了,总是需要补上。所以三哥他们联手布下这个局,让花无箴的父亲当了替罪羊。如此就可以高枕无忧,不怕父皇派人盘查账目。”
简直太卑鄙了。
难怪战承遇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小的贪墨案背后的盘根错节,也立即就明白了幕后最大的黑手。
原来,花无箴所说的都是真的。
“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?是否立即上报皇上?”
战北宸摇头:“就凭我单方之词,无凭无据,父皇不可能相信。而且穆家已有防备,账目之类必然做了销毁,即便是盘查下来,也未必有收获,反而会被倒打一耙。”
沈清歌蹙眉:“若是从花大人的案子着手调查呢?只要能证明他是被冤枉的,那么这些亏空的漕运粮食去处,就必须要问责,或许就能牵扯出来。”
“假如能有线索,自然是好的。守御所这边倒是暂时不急,这两日父皇派去户部调查账目的人应当就会前往守御所,我会想方设法让对方露出破绽,引起父皇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