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小姐真的不知道是谁吗?”
“太子这是在兴师问罪?多亏今日我有七王爷作证,适才并未出过这院门半步,否则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“是吗?”战承嗣挑眉,反问战承遇:“适才有将军府的下人大呼小叫地寻找沈小姐,我还以为,七弟那个时候刚来呢。”
战承遇不慌不忙:“将军府上的下人规矩不严,的确有些咋咋呼呼。那青苔,只怕就是有人攀着墙头看新人留下的也说不定。”
战承嗣向前两步,眼睛飘过战承遇跟前的茶杯,望着他杯中舒展开的金银花,眸光微闪。
“七弟来了多久了?”
“来了不久,刚吃过两杯茶而已。
战承嗣端起战承遇面前的茶杯,缓缓地转了转:“凉茶?沈大小姐竟然以凉茶待客?未免有些太仓促了吧?”
“这么热的天气,难不成我还要生个泥炉煮茶吗?这凉茶乃是用金银花等几味中药材煮成,恰好可以清热解毒凉血,正是暑热天气最佳饮品。”
战承嗣往跟前一坐:“那本太子还真的要尝一尝,你这凉茶有何独到之处。”
沈清歌心里暗自有点慌。
她与战承遇仓促之间,倒茶做戏,而茶壶里面也就仅剩了两盏茶根而已,哪里还能倒得出第三盏?
半壶茶待客,未免有点说不过去。
她握着茶壶:“太子殿下一身酒气,想来是刚刚吃了热酒。我这凉茶乃是用井水冰过的,只怕有伤脾胃。我还是让人给你倒一盏刚煮好的吧。”
太子并未坚持:“客随主便。”
沈清歌朝着门外叫了两声:“来人,给太子殿下和褚世子上凉茶!”
有人应着,过了没一会儿低垂着头进来,手里端着茶盘,茶盘上搁着两盏茶。
太子亲手接过茶盏,缓缓开口:“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头?”
丫鬟应声:“回太子殿下的话,是的。”
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,沈清歌定睛一瞧,心里顿时欢喜起来。
这丫头不是别人,正是银屏。她怎么来将军府了?
太子挑眉:“府上有客,适才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?”
银屏低垂着头:“今日府上宾客多,前院忙不过来,管家让我去前院帮忙。”
“那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管家说太子殿下与褚世子驾到,让我回来奉茶。”
“喔?那七王爷就不是客了?就能这样怠慢?”
“七王爷与我家小姐有话要说,奴婢上茶之后就离开了。”
“适才咋咋呼呼地到处寻你家小姐的人是你吧?你家小姐当时不在院子里?”
沈清歌心顿时就提了起来,紧张地望着银屏。
银屏不慌不忙:“小姐一直都在院子里,是奴婢初来乍到,大呼小叫地坏了规矩,还请太子殿下恕罪。”
“七王爷已经来了很久了吗?”
银屏摇头:“不久,茶也就刚刚喝了两道。”
太子见追问不出什么来,抿一口茶,淡淡地嗯了一声:“味道的确有些独特,苦涩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。”
银屏低垂着头,退了出去。
沈清歌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。
多亏这丫头机警,否则今日可就麻烦了。